“还有个前提。洪灾中死去加上失踪的人,将近平县一半的人口,还得再次登记户籍,造册存库。只有这样,平县才能够重新开始。”
朱瑞停了下来,虽则何晏平走在前方领路,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身后。
明帝脸上的表情他难以一一分辨,只能道出一二分。
复杂二字也足矣。
朱瑞心中怎么想?他只是庆幸,庆幸当初放开对方,让他来到这里,不仅他一展身手,而且这百姓也得救,若不然,这些流离失所的人该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不无庆幸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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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只在平县待了十来天,还是因为受伤。
走的那天,天气也很好,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只是,何晏平没来送。
倒不是什么不敬重陛下,而是朱瑞没让。
他怕何晏平一来,看到那张怎么也看不够的脸,他就不想走了。
古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
即使他是君王,也是食着人间烟火,也会有羁绊的。
所以他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地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表弟”该干嘛干嘛,不要因为他打乱他进度安排。他只是他的“表兄”,而且晚上饯别之后,第二天没有再饯别一次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