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有所体会:思念一个人,可以到怎样刻骨的限度。
只是不知,那个人在牢中,日子过得如何,可吃得饱,可穿得暖,对家中情况是否心切焦急,是否也在想她……
心事翻转间,秋月撑着沉重的眼皮,打个哈欠,干涩的双眼瞬时润上几滴水渍,艰涩难忍得以缓解,一手挎着脸盆,快步去了厨房。
刷锅,倒水,生火,热水烧起来。刷锅,淘米,加水,上灶,引火,白粥熬起来。灶中火燃得正旺,秋月这才抽空舀了热水进脸盆,随后端到天井边洗漱。
秋月手脚麻利,热水漱了口,紧接着开始洗脸。当热乎乎的温度扑上脸,温热湿润的触感自手心自面部,顷刻蔓延至全身。大概,这是除冬夜的被窝、春日的暖阳及爱人的怀抱之外,最为令人舒适的感受。
舒适只是短短一瞬,许多事情等着忙碌,容不得她耿秋月流连于此或是思绪飞天,才拧干巾子倒了洗脸水进洗衣盆,婆婆袁氏撩开厨房的门帘入内,同样端了脸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