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廷有时候会想,或许到不了下一代打工的时候,诚沨太过不择手段,出事是迟早的事。
那之后又如何呢?——或许他们会去打“良性”的工。
其实“打工”是个很可怕的词,它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上面有一层一层的人压着。
而“工作”就显得不一样,工作是给社会和个人创造价值——没有价值感的人生,很大可能就只剩下了存折里的数字。
万明他们邀请裴玉廷一个桌吃,裴玉廷加入了他们。
海风呼啸,隔着挡风罩吹动烤炉里的火苗。暮色压沉,塞壬酒楼那个巨大鲜艳的海螺被一点点吞没,又骤然亮起数盏灯光,像是海螺被萤火虫啃噬得千疮百孔。
万明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暗暗往裴玉廷身上瞟。裴玉廷似乎有些酒醉:“再来两瓶……嗝。”
苗苗去扶她:“裴姐,今天就到这吧?你住哪?我给你打个车?”
裴玉廷推开她:“不不,我请,再续一个,去KTV或者哪里,都行,今天高兴。”
苗苗还要再劝几句,只听一声爆喝由远及近:“你们几个!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