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叫停，齐焱才从那种非正常的精神状态中慢慢回转过来，当时他真的有一种想要去犯罪的冲动，突然觉得如果能够看到警方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一定很好玩。

“你这个状态很不错，能保持下去么？咱们一鼓作气把这里的戏份拍完？”导演看了下齐焱当前的表现，觉得演员既然入戏了就应该在这种状态下赶紧拍完。

“可以。”齐焱对于演戏向来认真。

这一晚上齐焱连续拍了十多场戏，拍完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齐焱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好了，莫邻本来想陪着齐焱一起的，但是被齐焱赶回去了。

“齐老师，您还好吧？”罗玺看着前边儿走路有些不稳的齐焱忙地上前扶了一把。

“我还行。”齐焱借着罗玺的力站了起来，拍这十多场戏明明都是文戏，但是齐焱却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透支掉了。

“齐老师，明天要去看一下心理咨询师吗？”罗玺忧心忡忡，“这种角色很多演员都出不了戏，一旦不能出戏，那很容易出事的。”

齐焱摇摇头：“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齐焱的话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这里灯光不是特别亮，然而也能看出齐焱的脸色苍白，罗玺正要去找导演，就发现手上一松。

罗玺看着眼前目光似乎有些不善的投资商，然后看了看齐焱无力地趴在他肩膀上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我那个有事，齐老师您和您朋友先走吧。”

齐焱低声说了声谢谢，罗玺忙忙摆手迅速从原地撤离。

“你怎么来了？”

齐焱揉揉自己的眉头，要从顾昀问身上起来，顾昀问却没有松手，一只手揽着齐焱，一只手把齐焱的手拿下来接替齐焱揉着他的眉头：“看你太久没回来，有些不放心。”

“这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齐焱听着这话不禁乐了。

“你太好了，一时没有看见就容易被人觊觎。”

“顾昀问，你最近这又是看了什么剧？”齐焱想起之前顾昀问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学来的东西。

“这是我的心里话。”顾昀问一本正经，“好些了么？”

“好些了。我们回去吧。”齐焱用了点力从顾昀问身上起来往外边儿走去。

顾昀问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愣了两秒追了上去。

“你知道我今天拍戏的时候在想什么吗？”许是今晚夜色太好，齐焱突然很想说话。

顾昀问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会儿的齐焱只需要一个倾听者，他有感觉今晚过后可能齐焱对他会更信任一些。

“我在想，他明明那么强势，想要帮助离勍把周围伤害过他的人都杀掉，为什么最后除了他的父亲最后其他人都没有杀掉呢？”

“大概是知道离勍是善良的，不愿意让他伤心。”顾昀问是投资这部剧的，自然是知道这部剧的剧情，但是这会儿齐焱说起这个话题，更像是在隐射他自己。

顾昀问在说离勍善良，也在说齐焱是善良的，因为齐焱是善良的，所以齐家利用他做了很多事也没有计较，就算是受到再多的指责被虐待也念着齐家是救命恩人选择原谅。

“不，离勍他从来就不善良。”齐焱笑的一脸讽刺，“他知道他在预谋杀掉他的父亲，但是他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选择了旁观，甚至在事后做无辜状。”

“不是这样的。”顾昀问想要说什么来辩解，但是却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嘴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样的情绪。

“你知道吗？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容易冲动。”齐焱看着远方的路发呆，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前走，“我十四岁那年，当时他一巴掌甩了过来，很痛，嘴里有着腥甜味，于是我头一次顶嘴了，以前他打我骂我我从来都只是受着，不会反驳的。”

“但是那一次我顶嘴了，我说，‘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如果你打不死我我就要你死。’！是不是很中二思想也很不对。”

顾昀问向前两步对着齐焱，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试探地想去触碰齐焱的脸，但是却怕弄疼齐焱一样不敢碰上去，可能没人知道此时的顾昀问眼中溢满的是浓浓的心疼。

齐焱无所谓地笑了笑：“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