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糟糕的情况了。但这个多年的老朋友完全骗不了克林特的眼睛，寇森的表情已经明确告诉他，实际情况可能更糟。但遭到什么程度呢？克林特想象不出来，他还需要再核实。

克林特准备离开的时候，寇森建议他回神盾局总部报道，克林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但一出医院的大门，克林特就打车回到了机场，直奔纽约，他知道神盾局没人会对他说实话，但有一个人可以。

等了一个小时之后，斯塔克终于出现在斯塔克大厦三层的会客厅里，他显然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颇感意外。不过斯塔克猜得到克林特是为什么来的，他默默地拿出平板电脑，调出了那些他不会删掉却再也不愿意打开的照片。

克林特接过了平板电脑，开始翻看那些现场照片。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把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但照片上恐怖的景象却远远比他心中所想更为惨烈，不大的屏幕完全被触目惊心的红色占满了，那个人形的血坑，就像一个诡异的符号那样诅咒着克林特，让他的心一瓣一瓣地裂开，然后碎成粉末。

克林特不会欺骗自己，他很清楚一个人流了那么多血液是必死无疑的。克林特并不想在这个跟自己不熟，甚至还可以算是情敌的男人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但他实在是忍不住，用手捂着头痛哭起来。

因为凯文的关系，斯塔克并不喜欢克林特，甚至从他在动物园第一次见克林特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候克林特仅仅只是给凯文做了人工呼吸。但面对这样的情景，斯塔克也有些动容了，他忍不住掏出来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了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

克林特默默地接过手帕，擦了擦平板电脑上的眼泪，然后一起递还给斯塔克。

“手帕是送你的”，斯塔克只把平板电脑接过来，这时候他注意到电脑屏幕的壁纸还是他跟凯文在伦敦眼上的合影，顿时有些尴尬。

“谢谢”，克林特止住了泪水，然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握了握斯塔克的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我相信，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斯塔克拍了拍克林特的肩膀，然后目送他离开了斯塔克大厦。

克林特漫无目的地走在曼哈顿繁华的街道上，周围的喧嚣仿佛都与他无关。他重新戴好了墨镜，因为任何一个有些熟悉的场景都会让他想起凯文，这让他眼眶里的泪水随时可能溃堤。

他对凯文在离开时那天的告白记忆犹新，虽然他们之前早就越过了朋友的界限，但凯文对他说“我爱你”这样肉麻的话还是第一次。克林特一点也不庆幸他们能来得及表白心迹，只要上帝能把凯文还回来，他情愿永远都不要听到那最后的告白。

时代广场上应景地下起了大雨，克林特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连上天都忍不住要来打击他。克林特就这样在大雨中走着，直到全身都湿透了。

经过两天的跋涉，他的肋骨开始剧烈地疼痛，但他觉得那不是他的肋骨在痛，而是他的心，因为那是最靠近心的地方。克林特开始大口地喘气，但他仍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往前走着，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

不知不觉地，克林特来到了帝国大厦的脚下，他抬起头，凝视着烟雨中高耸入云的水泥巨塔，他还没来的带凯文去帝国大厦看日落呢。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之后，克林特猛地向后倒在了街道上，他慢慢闭上眼睛，美丽的帝国大厦随即消失在了眼帘中。

一年后...

“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过后，克林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胡乱地套上了一件t恤衫，然后打开了门。

“克林特，你又喝酒了！”娜塔莎刚走进客厅，就发现满地都是空酒瓶子。她用黑色的高跟鞋轻轻地踢开堵在路上的酒瓶，然后沙发上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捡了一小块空处坐下了。

“昨天多喝了点，有任务的时候我是不会喝酒误事的”，克林特打了个哈欠，娜塔莎忍不住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那熏天的酒气。

“天哪，你有多少天没刮胡子了”，娜塔莎忍不住抱怨道，她指着墙上克林特和凯文的合影说道，“如果哪天凯文回来了，他看到你这样邋遢，说不定会离开你，跟着斯塔克跑了。”

“娜塔莎，别开这样的玩笑”，克林特觑了一眼照片上那无时或忘的脸庞，那张照片还是一年前寇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