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无奈地揉了揉脸,她怀疑沈小山是渣男安排在村里的眼线。
希望渣男只安排了这一个眼线,不然裴大花这么大咧咧的打听,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没一会儿,裴大花就跑了回来,告诉苏然,“沈小山右腿上裹着白布,走路脚不能挨地,就在咱们出发去县城的那天中午,坐桥下村的牛车去的镇上。”
苏然眯了眯眼睛,这个时间过于巧合了,她的怀疑很可能是真的,那之前沈小山躲在她家后墙根偷听,就不是惦记她,而是监视她了。
好个沈坚,不光安排了刀疤脸,还安排了沈小山,说不定三姑也是受他所托回的桥上村。
为了确保自己的荣华富贵,可真是千方百计防着她啊。
她倒要好好看看,这种抛妻弃子的人渣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然用力捏碎了土疙瘩,裴大花还在骂沈小山,“那小子太不是人了,自己跑去镇上,把老娘一个人扔在家里没吃没喝,听说昨天还是邻居看不过眼给老婆子端了碗菜糊糊,要不然老婆子非饿死在家里不可......”
“既然觉得她可怜,那你咋不过去帮帮她?”苏然扔掉土渣,站起身来。
裴大花顿时不骂了,瞪着苏然没好气道:“你当我跟你那么傻,天下可怜的人多了,我可怜的过来嘛。再说现在镇上都没活了,我们一家的日子还不好过呢,我哪儿还管得了别人?哎,你去哪儿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见苏然径直朝沈王氏走了过去,裴大花不由撇了撇嘴,还以为她是多聪明的人呢,没想到这么爱管闲事瞎好心,沈小山那种麻烦精也敢招惹,真是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苏然才不是烂好心,她只是想试探一下沈王氏,看她知不知道沈小山干的事,如果不知道,试试看能不能从她嘴里打探到沈小山的消息。
沈王氏腿脚不方便,跟着爬上山已经累的够呛,又费力挖了好一会儿,已经有些脱力了。
可是一棵魔芋都没挖出来呢,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小山又不在家,她要是挖不出来魔芋,今天晚上就得饿肚子。
昨天一天,她只吃了一碗邻居送的菜糊糊,今天早上起来肚子就饿的咕咕叫,现在头晕眼花一挥锄头眼前就直冒星星。
可是她不敢停下来,怕停下来就挥不动锄头,挖不了魔芋了。
她得挖,得弄到吃的,小山还没成亲,她还没抱上孙子呢,她不能死!
“王嫂子,你歇会儿吧,我帮你挖。”苏然走过来,夺过沈王氏手里的锄头,递给她一块煎饼。
沈王氏愣愣地看着煎饼,不由自主开始疯狂吞口水,拒绝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艰难地将视线从煎饼上移开看向苏然。
苏然把煎饼又往她跟前递了递,“吃饱了才有力气挖魔芋。”
沈王氏的眼眶不由湿润了,手指颤抖着接过煎饼,顾不得坐下就赶紧往嘴里塞,恨不得一口把整块煎饼咽进去。
但她经历过饥荒,知道太饿的时候不敢大口,会噎死,便强忍着急切,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苏然接着刨沈王氏刨了一半的魔芋,上面最坚硬的土层已经被她刨开了,剩下的没那么难刨,没一会儿苏然就把魔芋刨了出来。
挺大的一个,估摸着有四五斤,苏然抱起来放到沈王氏脚边,对她道:“这一个就能做出来十几斤魔芋豆腐,够你吃一阵了。”
“真的?”沈王氏激动不已,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她做梦都想吃顿饱饭。
苏然点头,“真的,不过你要先跟我学怎么做,这个一定要煮透,没煮透吃了会中毒。”
沈王氏忙道:“我煮,我一定煮透,你教教我怎么做。”
“你家里有碱面吗?这个要用到碱面。”苏然问道。
沈王氏愣住了,尴尬地抿了抿嘴唇,小声问道:“一定要用碱面吗?不能用别的代替?”
苏然摇头,“一定要用。”
沈王氏十分为难,眼圈都有些泛红了,“可我家没有,我儿子又不在家,我去哪儿弄碱面啊?”
苏然立刻很自然接着问道:“我刚还想问呢,怎么不见小山?你腿脚不方便怎么还跟着上山挖魔芋?”
许是因为苏然帮了忙,还给了她一块煎饼,也可能是这些苦憋在心里太久了,沈王氏忍不住跟苏然哭诉了起来,
“我家最近也不知道走了啥霉运,小山好端端地摔倒在刺槐丛里,扎的脚底下跟血窟窿一样,那小腿上也全是伤......”
苏然听了沈王氏好一通哭诉,确定她对沈小山的所作所为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