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没见过实物。`p-i?n?g′f/a`n+w`x`w_.!c+o`m*“后来爷爷出海遇难,船就留在了码头。”陆承宇把调好的桐油抹在裂缝上,“奶奶等了他一辈子,临终前说,‘望潮号’会替她找到能托付的人。”暮色漫进船坞时,苏晚在工具箱底层摸到个铁盒子。打开来看,是叠泛黄的航海日志,最后一页夹着张黑白照片——穿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望潮号”船头,胸前别着银质船锚,笑得像吞了整片阳光。“是他。”陆承宇的声音有些发哑,“我爷爷陆知远。”照片背面有行钢笔字:“静姝,等我从好望角回来,就用这船载你去看极光。”墨迹被海水泡得发蓝,却依旧清晰。那晚苏晚在船坞的帆布床上睡着了。梦里全是海浪声,她看见年轻的外婆站在码头,蓝布旗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攥着封没寄出的信。凌晨被冻醒时,发现身上盖着件海蓝色衬衫,领口的船锚胸针闪着微光。陆承宇就趴在旁边的工作台前,手边散落着船票——去好望角的,日期是下月初。′4`2`k*a^n_s,h?u?.¨c/o+m/苏晚把衬衫叠好放在他手边,指尖刚触到他的头发,就被他抓住了。他的睫毛在台灯下投出浅影,像停着只休憩的海鸥。“别修船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望潮号’太老了,经不起远航。”“我要去好望角。”苏晚抽回手,掌心还留着他的温度,“外婆说,爷爷的船日志落在那儿了。”陆承宇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笑了:“我正好要去那儿办点事,顺路。”他们在船坞待了半个月。苏晚跟着陆承宇学补船板,他教她怎么辨认海水的流向,怎么根据星象判断方位。有次她爬桅杆换帆布,脚下的绳结突然松了,整个人往下坠时,被他稳稳接住。“抓稳了。”他把她按在怀里,心跳声比浪涛还响,“掉下去会被鲨鱼叼走。”苏晚把脸埋在他衬衫里,闻到海盐味里混进了她的茉莉花香皂味。船坞的老工匠打趣他们:“这对小年轻,倒像陆先生和林小姐年轻时的模样。”出发前夜,苏晚在“望潮号”的船舱壁上发现个暗格。里面藏着个丝绒盒子,装着枚月光石戒指,戒托内侧刻着“静姝”两个字。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爷爷准备在好望角求婚的。”陆承宇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奶奶到死都不知道。”苏晚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大小刚好。月光从舷窗照进来,戒指上的月光石和船头的那块同时发亮,像两颗会呼吸的星星。“逐浪号”驶离港口时,苏晚站在甲板上,看着“望潮号”被妥善安置在船坞。陆承宇递给她个望远镜:“看那边。”码头的灯塔下,老工匠正把块新的船牌钉在“望潮号”船身,上面写着“永不出航”。“有些船适合远航,有些船适合停泊。”他握住她拿望远镜的手,“就像有些人,天生要在浪里找归宿。”航行到第七天,他们遇到了暴风雨。乌云压得很低,像要把海面压进海底。苏晚被颠簸的船身晃醒时,发现陆承宇不在船舱。她抓起雨衣冲出去,看见他正站在船舵前,暴雨把他浇得像只落汤鸡,却依旧稳稳地握着舵盘。“回船舱去!”他冲着她喊,声音被风雨撕成碎片。苏晚却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浪头拍在甲板上,她的帆布鞋灌满了海水,却死死地钉在他身边。“要走一起走。”她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坚定,“外婆说,航海者最忌讳独自面对风浪。”陆承宇看着她被雨水糊住的眼睛,突然笑了。他腾出只手,把她的雨衣帽子拉起来:“抓紧我的腰。”那夜他们在颠簸的船舵前站到天亮。当红日从浪里跳出来时,苏晚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腰侧,留下月牙形的红痕。“你流血了。”她慌忙去摸他的伤口,却被他按住手。“这叫海誓。”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吻,带着海水的咸涩,“老水手说,一起闯过风暴的人,会被海神绑在一起。”船过马六甲海峡时,他们在甲板上发现只信天翁。翅膀被鱼线缠住了,奄奄一息地趴在帆布上。苏晚小心翼翼地解开鱼线,陆承宇用清水给它冲洗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器。“它能活吗?”苏晚看着信天翁黯淡的眼睛。“能。”他把自己的三明治掰了半块,放在信天翁面前,“信天翁能活六十年,比人的寿命还长。”信天翁真的活了下来。它总停在苏晚的帆布椅上,用喙啄她手心的饼干屑。陆承宇给它取名叫“望潮”,说它和那艘老船一样,是平安的兆头。抵达好望角那天,苏晚在港口的旧书店找到了那本航海日志。泛黄的纸页上,爷爷记录着每天的航程,最后一页画着幅小小的地图,标注着“藏宝地”。“是爷爷的玩笑。”陆承宇指着地图上的 x标记,“他说要给奶奶挖个装满月光石的宝藏。”他们租了艘小艇,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