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抓住那只手了。

可是他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

鼻尖碰上了微凉的珍珠配饰，他记得的，那是他送她那套礼服胸前的装饰。

她还是没走吗？

“我看不到了。”他胡乱地想要抓住身前的什么，却只能仰着头近乎哭泣。

“我好像真的看不到了……”

姜以安的手掌抚摸过他颤抖着的单薄的脊背，微微摁着他的肩膀，安抚似地拍了拍。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啊。”

姜以安说着，咬在了沈声脖颈的皮肤上，慢慢地搓磨着。

单纯的天真的可爱，仅仅是短暂相处的这么几天，就这样轻易地为了保护她放弃掉一切。

这沈家这样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是怎么顺利的活到现在的啊……

因为实在是……太笨了啊……

“好难受……”他仰起头，咬着嘴唇哭泣：“姜以安……我好难受……”

她摁住了他那只胡乱摸索的手，抬起来凑到嘴边吻了吻。

“如果真的死在这里，算不算殉情啊？”他茫然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姜以安抬手捂住他的嘴，却被他舔了舔掌心，濡湿的触感和喷洒在皮肤上的，炙热的呼吸，使得她一下子收回手来。

“我好难受。”他扯开了衬衫衣领的扣子就要往姜以安身上蹭：“好难受……”

神智不清。

他第二天醒来回想起来自己做的事会是什么表情呢？

姜以安心情很好地想着。

“快，快开枪，先弄死这个女人！”沈彬后退一步，大声叫嚷着。

“爸，你说过的，这个女人留给我。”沈晏在一旁说。

姜以安没理会他们父子二人的独角戏，坏心大发地低头去看沈声。

“他们说要我离开你，去跟沈晏在一起呢。”

“对不起。”

攥着她衣服的手慢慢松开来，他低下头去，似乎是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似的。

“对不起。”他难堪地用手遮住通红的眼眶，冰冷的泪珠落在手背上。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抽走了，空荡荡的不知道该装些什么。

好狼狈……

可是好想再看看她。

好怕再也看不到了……就这样贪心地，再看一眼。

再看……

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