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凝面无表情地对身后的人:“宋颂、千韵翊,再见。”
“拜拜。”那两人说。
黎绛期待地看着商凝,商凝怜悯地盯了她半天,叹息式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众人一愣,秦舒率先反应过来,推开黎绛,带着商凝出去了。刚走没几步,她们就听到宋颂发出的爆笑。
秦舒走到楼梯口,忍不问商凝:“你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荣誉墙上有她的照片。”商凝说。
秦舒看着商凝一脸平静的模样,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还挺厉害的。这种攻击方式,挺特别的。”
脸真软。
秦舒的动作由捏变成了揉,心想:“真好玩。”
商凝抬眼瞪她,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秦舒”。
“在呢。”秦舒沉浸在揉脸的过程,没听出商凝的声音带着一声生气。
商凝打开秦舒的手,头也不回地下楼。秦舒追在后面,“诶!你等等我!你东西不要了?”
秦舒回到431,商凝的床铺现在是她的了。她一进门,黎绛迫不及待地问:“商凝真不知道我叫什么?她是不是故意的?”
秦舒宽慰她,“人家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你又不会缺胳膊少腿。”
“我靠靠靠靠!”黎绛双手抱头,在寝室里开回踱步,千韵翊冷眼旁观。
“商凝真厉害。”宋颂对秦舒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说。
秦舒也小声地说:“学会了吧。”
宋颂频频点头,一脸崇拜,“嗯。”
邱鸿儒上午没课,去学校的路上顺便看了一下付祈蓁。
付祈蓁已经醒了,付父在床边陪着她,邱鸿儒一进来就听到付祈蓁大喊:“凭什么不关我事!难道要我成为受害者吗?!!我才十七,我才不要向现实低头。天塌下来我都能直起腰杆顶着!我为什么要怕!!还是怕那种龌龊的人!!”
付父一脸不在意,“你看看你,我就是随便说一句,刚醒就动这么大气。”
付祈蓁靠在枕头上,听到自己爸爸说出这种话,反击道:“哼,我看未必。”
邱鸿儒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然后进来。
付父见邱鸿儒来了,起身道:老师来了。”
“老师。”付祈蓁本想起来,邱鸿儒冲她摆手,示意她躺下。
“怎么样了?”邱鸿儒问。
“都挺好的。”付母买来早饭回到病房,对邱鸿儒礼貌一笑:“老师也来了。”
“我来没什么事,就是看看学生。”邱鸿儒说。
“老师,付祈蓁不会有什么处分记过之类的吧?”付父忧心忡忡。
邱鸿儒对付祈蓁说:“不会。我听说,现在不只她一个人行动。”
付祈蓁不解地“嗯”了一声,邱鸿儒没明说,只是道:“你这几天不在,都是你同桌——林鹤娴跑办事室、拿试卷。”
“老师,你跟她说,我回去给她带好吃的。”付祈蓁说。
“我不说,就当是给林鹤娴一个惊喜。”邱鸿儒说。
付父起身,邱鸿儒坐在椅子上,“老师有问题想问你。”
“嗯。”
“你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为以祝枝同学为首的学生鸣不平的?”
付父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示意付祈蓁好好回答,但付祈蓁才不理会。
付祈蓁耸耸肩,摊开手道:“看不惯,就这么简单。”
“能不能具体说说。”邱鸿儒问。
付祈蓁看向窗外的天,表情忧郁了起来,“横渠先生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这些话太假大空了,我即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但我也不是那么没用。”
“我就是不想让那种情况渐渐被视作理所当然,我也不想被麻痹。我确实是刺头,我不希望下一个受害者是我。”
“我有这个病,一辈子那么短,我可不想在死之前白受委屈。”付祈蓁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很灿烂。
付祈蓁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个劫富济贫的女杀手,上了初中,她的梦想变成了当一名战地女记者。
可梦想啊,只是梦想。
对付祈蓁而言,梦想——只能梦,只能想。
付祈蓁妈妈再国企上班,爸爸也在体制内工作,她又是独生女,可以说比同龄的孩子幸福很多。谁也没料到,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