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开始收拾起行装,将先前拟定的行程重新拾掇起来——先赴江东,再转道前往临淄前线。
待到出发那日,天色微亮时,关羽一行人便已来到了成都城门处。城门下,蒋琬与关索早已等候多时,两人皆是一身常服,见众人到来,忙上前见礼。
“公琰、索儿,勿须多礼!”关羽抬手示意,目光扫过两人,“益州诸事,便托付于尔等了。”
蒋琬拱手道:“大司马放心,琬与小关将军定当尽心竭力。”
正说着,远处传来车马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刘谌母子的车驾正缓缓驶来。车停稳后,李贵人携刘谌下车,母子二人皆是便服打扮,显然是刚从宫中赶来。
“谌儿拜见二叔祖、三叔祖、伯父、司徒大人。”刘谌规规矩矩地上前见礼,声音清亮,“听闻诸位今日启程,我与母妃特来送行。”
李贵人亦上前福身:“诸位一路保重!待到了江东,还请振武贤兄替我向雯儿姑娘问声好,盼她顺遂生产。”
杨再兴忙拱手道:“多谢李贵人挂心,我定当带到。”
诸葛亮看着眼前的刘谌母子二人,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这母子俩,前两日夜里刚来吊唁过黄老将军,今日又特意赶来城门送行,这般频繁露面,虽是礼节周到,却也难免引人遐想啊!
但他面上并未显露,只是颔首道:“有劳贵人与殿下特意赶来,我等记下了。”
张飞性子最是直接,见状哈哈一笑:“谌儿有心了!你好好在成都待着,待俺日后回来,再教你几套剑法!”
刘谌脆生生应道:“多谢三叔祖!”
关羽看着刘谌,想起当日在镜中见他自刎于宗庙,忙温声道:“谌儿,蜀地虽安稳,却也需勤学不辍,可莫要辜负了你父皇的期许。”
“谌儿记下了。”刘谌点头,目光落在杨再兴身上,“伯父,我听闻江东的鲈鱼最是鲜美,待侄儿再长几岁,定要去尝尝。”
杨再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啊!他日,伯父定在江东等着你。只是,出行前你可得先征得你父皇的应允才行哦!”
一番话别后,李氏拉着刘谌后退了几步。诸葛亮趁机走到蒋琬身边,拉着他走到僻静处,神色凝重地道:“公琰,我等今日便要离去了,益州之事,还需你多费心。”
蒋琬拱手应道:“司徒放心,琬定当尽心。”
诸葛亮听罢,目光朝刘谌母子的方向扫了一眼:“王宫中的动静,要多留意些。吾并非怀疑什么,只是皇家之事,需格外谨慎,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话音刚落,他忙解释道:“陛下早已立了大皇子为太子,我等身为臣子的,自当全力辅佐。你也知晓,未迁都时,我儿便与庞宏、继祖皆是太子伴读,跟着董太傅念书……”
“当年在宫中,张皇后待瞻儿他们极好,时常给带些点心,天冷了还让人送炭火。如今皇后不在了,这份人情,我总得替孩子们还上。”
“再者,云长、翼德、振武他们,也皆是坚定站在太子身后的。我等做臣子的,立场得稳,绝不能让任何可能动摇国本之事发生。”
“蜀王母子虽素来安分,但身处皇家,难免被人议论,你多照看着些,这既是护着他们,也是护着益州的安稳。”
蒋琬闻言恍然大悟,忙道:“司徒考虑周全,琬明白了,此事定会妥善处置。”
“还有益州本土的派系,”诸葛亮继续补充道,“他们在蜀地根基深厚,你既要善用其力,也要防着他们抱团。若有棘手之事,可差人去长安问庞司空,或是直接传信与我。”
“琬记下了。”蒋琬一一应下,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
另一边,关羽将关索叫到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索儿,我与你三叔他们这便要走了。黄老将军传授你的刀法,切记勤练,不可懈怠。”
关索红着眼眶点头:“孩儿记住了,每日定当勤练不辍!”
“不止要勤练,”关羽眼中带着期许,“黄老将军的刀法沉稳刚毅,如磐石立崖;而为父教你的刀法则重刚猛迅疾,似猛虎下山。你若有悟性,不妨试着将二者融合,取其精华,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如此,才算不负黄老将军的教导,也不负你这些年的苦功。”
关索闻言,心中一动,重重叩首:“孩儿定当努力,不辜负父亲与师父的期望!”
关羽扶起他,又叮嘱道:“益州是大汉的腹地,也是黄老将军死死守护的地方。你当与公琰同心协力,好好治理,莫让百姓失望,莫让长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