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十五万大军的攻势一旦发动,岂是说停就能停的?更何况监军在高台上冷眼旁观,根本不允许撤退。
“将军!”
一名斥候飞马来报,“葫芦口方向发现北凉轻骑,约有数万之众,正向我军后方迂回!”
董卓如遭雷击,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全盘计划,怀阳关是诱饵,目的是让北莽全军入城,然后……
“快!传令全军撤退!城中有埋伏!”董卓声嘶力竭地吼道。
就在这时,怀阳关城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整座城池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从内部撕裂,城墙崩塌,烟尘冲天。
爆炸的冲击波从四面八方传来,北莽中军战马惊嘶,阵型大乱。董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被火海吞噬,目眦欲裂。
“褚禄山!”董卓咬牙切齿,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的十五万大军,前锋已陷入火海,中军混乱,而后方……
“报!袁左宗率三万轻骑切断我军退路!”又一名斥候带来了更坏的消息。
董卓知道,自己已一败涂地。他猛地拔出弯刀,对身边亲卫道:“集结还能调动的部队,随我突围!”
怀阳关的大火燃烧了三天三夜。当最后一丝火焰熄灭时,曾经雄伟的关城已成废墟。北莽十五万大军,逃出生天者不足三万,其余非死即俘。
而这逃出生天的三万人,则又遭到了袁左宗的阻击,随后又被大雪龙骑和原本怀阳关内的五万轻骑迎头赶上。
董卓神色凄凉的看着这满地的残尸败骸,周围的北凉铁骑如潮水一般将他们包围,最后选择拔剑自刎。
三十里外的高地上,范闲一袭白衣,远眺着怀阳关方向的浓烟。袁左宗和褚禄山站在他身后,三人沉默不语。
良久,范闲轻声道:“兵者,诡道也,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褚禄山咧嘴一笑:“世子神机妙算,北莽这次可以说是栽了一个大跟头。”
范闲点点头:“经此一役,北莽数年内无力南下,那其十五万大军当做我这个新晋北凉王的贺礼,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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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兵将伤亡不到五千之数,却歼敌十五万,可谓青出于蓝胜于蓝。”袁左宗看向范闲,心中大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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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城。
陈芝豹看着属下刚刚传来的消息,神色不由得一动,那副淡然的姿态终于出现了波动:“董卓兵败,十五万大军葬身怀阳关,而我北凉死伤……不到五千?”
典雄畜讶然道:“怎么可能?”
陈芝豹眸光深邃:“看来我们都小瞧了我们这位世子了!”
叶熙真却担心道:“如今世子已经证明了其能力,到时军心、民心尽归其手,我们在北凉可就真没有立足之地了。”
典雄畜却狡辩道:“将军在王驾前立下不知多少战功,世子这一次只是侥幸胜出,岂是……”
“够了!”
陈芝豹抬手将典雄畜的言论阻止,只是说了一声:“此事无需再议,我自有打算。”
两日后,范闲踏着晨露归来时,整座城池尚在沉睡。
城门守卫见到那袭白衣,慌忙行礼。
“世子,陈将军已在王府等候多时。”袁左宗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范闲嘴角微扬:“他倒是心急。”
褚禄山搓着肥厚的手掌,嘿嘿一笑:“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他若还能坐得住,就不是陈芝豹了。”
三人穿过寂静的街道,沿途偶尔有早起的百姓见到范闲,先是惊愕,继而狂喜,纷纷跪地行礼。
范闲一一扶起,温言问候,惹得那些百姓热泪盈眶。
曾经纨绔世子的口碑,如今一朝逆转。
“民心可用啊。”袁左宗轻叹。
范闲笑而不语。
行至王府前,只见大门洞开,两列铁甲卫士肃立两侧,刀戟如林。陈芝豹一身素袍,立于阶前,面容平静如古井无波。
“世子凯旋,芝豹有失远迎。”陈芝豹拱手,声音不卑不亢。
范闲上前几步,笑容和煦:“陈将军客气了。我年轻识浅,此番侥幸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