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裳却头也不抬,眼中冷意毫不消散。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人在你身后,才能给你如此底气。”
“小翠,给我狠狠的打!”
祁裳来前买了个力气大的丫鬟,丫鬟听话,还疾恶如仇,之前被辞退就是因为她看不惯主家之人行事,所以才被找理由退走。
小翠听话,过去就是几巴掌打去。
陈府清醒过来的丫鬟小厮几人合力都没拉住她。
陈珍珠一开始被打懵,清醒过来,从心口掏出一把匕首就往小翠刺去。
庞义及时捡起一枚石头弹射过去,打落匕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无法无天,强闯民宅,你们眼里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祁裳拿起这些天走动之间查到的消息说道。
“王法?上敢关爹娘禁闭,下敢把嫡姐逐出家门,陈珍珠,就你这样的人也敢和我讨论王法?”
陈珍珠眼中闪过愤恨,看见门口到处挤着吃瓜的百姓,却又伪装起来。
“血口喷人!你们不过是为了给陈芸娘出气,才能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我陈珍珠鹿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什么为人大家都清楚,你一个外来者休想挑拨我们。”
陈珍珠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平时经营的名声,每年冬日她都会开棚布粥,那些得到他恩惠的乞儿,到处跟别人说她好话。
“就是,陈家小姐我们都知道她是个心善之人,各位公子,不要再造谣了。”
陈珍珠看着大家团结排外,心中得意。
而祁裳却拍拍手。
“既然大家都在说我是在造谣,那我这就请个人证过来,让你们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相。”
话音刚落,花屹就从远处拉来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人出来。
看见老人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看着不知道多久没洗的衣服,大家下意识禁声。
直到花屹掀开几乎遮住老人脸部的头发,大家才哗然一片。
“真是陈老爷子!”
“陈老爷子生平最爱整洁,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小姐不是说他父母受不了陈芸娘大逆不道,出去散心,所以陈府才交在她手上吗?”
“这这这!难道外乡人说的才是真相?”
陈父痛心疾首,指着陈珍珠,眼中全是怨恨。
“陈珍珠,我把你如珠似宝,宠爱多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孽障,孽障啊!”
“陈老爷子,你不是出去游玩吗?怎么会在柴房找到你?”
“这个孽女借用我的名义,哄骗芸娘,让我对芸娘失望,又被她用计谋,把芸娘逐出陈府。”
陈老爷子涕泪横流:“我原只是为了吓吓她,让她离开那个傻小子,准备过几天就接芸娘回府,可没想到从那以后等待我的就是暗无天日。”
“陈珍珠,囚禁生父,霸占家产,驱逐嫡姐,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无论在什么时候,孝道都是大于天。
只要被人发现虐待父母,都是要被戳脊梁骨。
以前的陈老爷子像个白面馒头一样胖嘟嘟的。
可现在的他面黄肌瘦,连支撑他好好站着的体力都没有。
若不是被花屹虚扶着,几乎都要摔倒在地。
“请各位父老乡亲作证,我陈万忠,从此与陈珍珠断绝父女关系!”
陈父接受不了呕心沥血养大的人,临老那样对他。
若是仅仅是之前被人强闯民宅,陈珍珠还对有人来救她有希望。
可被爆出如此丑闻,那些丫鬟小厮都在默默退后,努力降低存在感。
那位自视清高的人又怎么会为她出来?
陈珍珠眼中浮现血红,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把这些年对陈父的不满都说出来。
“断绝关系?你一个养外室女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陈万忠,你永远不要忘记,我这样的人是你的种。”
“哈哈哈,一面想要自家夫人后家做靠山,一面却又与我娘珠胎暗结,我陈珍珠只比陈芸娘小一岁!”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陈芸娘是怎么被逐出府的你不清楚?不是她宁愿守着那个傻子,也不愿意嫁给你所选的人,才给我机会吗?”
“别以为你又能高尚到什么地方去,我们都是一丘之貉,我囚禁你是不对,可比你这种亲自杀害发妻的人要好得多。”
“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杀了你,还害自己走到如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