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正义?”
一边的苏怡在口中低吟这个词组,倒是表现出了莫大的好奇,而数秒钟后,她也再度展现出了她惊人的记忆力,同时,也展现出大家罕能一见的惊讶和好奇:“自然的正义只属于自然的儿女,变异的种群只能回到变异的深渊……朱翎,认识了这么久,你不会现在才说,你是黑暗时代那个‘天道’的成员吧!”
天道?
那是什么东东?
我当然想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朱翎,但,因苏怡一语道
破,瞬间变了脸色的朱翎发散出的气息却使我心里发毛,好像,苏怡触摸到了这只鸟的痛处了……“‘天道’……我从来没有加入过天道!”只用半秒钟的时间便完全恢复了常态,它再度高傲地仰起头,似乎对那个“天道”不屑一顾,但随即又迅速地澄清自己的态度:“当然,我曾经想过要加入,只是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才耽误了。当然,幸好如此,否则,张真宇,我们说不定就会成为累世仇家了!”
我不明白它最后一句话,但从它直呼我的全名来看,它应该已经生气了。
在这种时候,如果交流的双方有一方失去冷静,就很可能闹出一场祸事来。我立刻在不经意间放缓了语气,但并不想就此放过它:“那么,你干嘛无缘无故地说那些话?作诗吗?”
“只是针对你们人类的劣根性,有感而发而已!”
“劣根性?是指对这个‘异物’的捕猎?”
“如果你出口的是肯定句,我一定会赞扬你的自知之明!”
火气颇大的朱翎与我针锋相对。而此时,它的目光也转到了那边仍裹在礁石中、气息若有若无的异物身上。下一刻,它已飞落到了礁石上,不屑地一哼,一翅击在礁石中部,石块中分。
“异物”无力地摔倒在甲板上,我们还好些,而一直看得迷迷糊糊的有容妹妹,这才知道“可可”竟然是给封在了礁石之中,她惊呼了一声,跑了过去。
这样一来,远方正心不甘情不愿,保持观望状态的人们开始有了些**,若不是我和章严柳及时的一个神气充盈的眼神瞪了过去,必定会有几个性急的家伙冲过来!
“喂,朱翎,爽快地解释一下吧,否则请你骂人的时候,不要把我和小怡她们牵扯进来,这很刺耳的!”
江雅兰难得地用了一个“请”字,但更突出了她此时难以自抑的好奇心。
当然,我想她也从来没有忍过,怕是到现在才有她说话的空档,她才这么抓紧时间立好名目地讲出来吧!
章严柳立刻退后,举起了双手:“我已经听过了一次了,所以这次我申请退出。你们去舱里听故事,我在甲板上警戒兼写生!”
我怀疑地看着他,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嗯,也许我是多虑了。
半小时后,我一脚踹开了舱门,直接杀到甲板上,找那个狡猾该死的章严柳决斗,我的面部表情一言以蔽之,是咬牙切齿:“章严柳,你该死一万次!”
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选择留在甲板上,该死的,听朱翎讲古,简直就是对人类自尊心的最大折磨!朱翎,这个鸟类的毒舌家!
它的开场白是这样的:“人类之所以称为人类,就因为人们皮囊内的填充物全是欲望!”
“或许吧!”
懒洋洋的容妖女漫不经心地给予响应,却是连眼角也不抬一下。
“很好,我们大家取得了第一步的共识!”
朱翎极具气势地点它的鸟头,根本不给我这个持异议者以任何讲话的机会。
事实上,我心里隐隐觉得,就算是它让我开口,我也找不到什么论据来证明它的错误……难道我要用那种只属于普通人世界的、老掉牙的进化论和它拼吗?
所以,朱翎仍在意气昂扬地讲下去:“用欲望做添加剂,再配合人类本身的虚荣心,所得到的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就是人类的自以为是!”
“嗯,没有不同意见!”
苏怡笑吟吟地托着香腮,一脸轻松自在地附和。
江雅兰皱皱眉头之后,终于摊手表示理解,但随即她便站起来,还拉起了听了好生入迷的有容妹妹:“就当我全部承认吧……但是本姑娘应该有不听的自由!姓张的,今天晚上有空的时候,把这些话全裁掉以后再讲给我听!”
她拉着有些不情愿的有容妹妹,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