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寻思:“这范仲淹,寡人岂能不知,这老头镇守延州之时好生了得,不过人已离去,就不必再计较了。”随即道:“如若诸位方便,能否吟诵出来,让寡人听一听也好。”种溪忙道:“好,既然夏王有此雅兴,我就献丑了。”只听的他吟诵道: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骚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言毕,乾顺、西夏礼官焦彦坚抚掌称好,连连赞叹不已。嵬名白云也喜笑颜开,佩服不已,没想到种溪如此博闻强识。乾顺忙道:“寡人愿闻大宋其它文章,请教诲。”
张明远道:“曾巩曾巩有篇《墨池记》,苏洵有篇《六国论》。”种浩道:“范仲淹有篇《严先生祠堂记》也是妙不可言。”种溪道:“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很不错。”张叔夜道:“司马光有篇文章叫做《孙权劝学》很适合小孩子去读。”
费无极忙道:“还有欧阳修的文章《醉翁亭记》也是妙笔生花。”张明远道:“其中有一句话,很有趣,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欧阳修与司马光、王安石、范仲淹、苏东坡,皆是我大宋响当当的名臣,也是名扬天下的大文豪。”种浩道。
乾顺本知道欧阳修,却故意追问,马上蹙眉,叹道:“欧阳修,何许人也?”张叔夜笑道:“欧阳修是宰相,是大宋文豪,文坛领袖人物。”乾顺笑道,“原来如此,果然才高八斗,妙笔生花。”
说着一行人又随着乾顺来到西夏王宫的御花园。张明远、费无极看时,只见,这御花园果然非同一般,御亭仿宋,雕梁画栋,古朴典雅,自有一番雅致。几棵青松,矗立眼前,垂杨柳也婀娜多姿,在池水边飘洒开来。
“我大夏御花园如何?可比你宋朝东京金明池么?听说宋朝金明池蔚为壮观,常有宋朝翰林国画院的画师前去作画。寡人也听说中原有许多名画,比如《韩熙载夜宴图》和《步辇图》,还有叫做王希孟的青春俊杰画得《千里江山图》,皆是名扬天下,无出其右。寡人最爱《步辇图》,时常令我大夏画师临摹效仿而作。”乾顺环顾四周,引众离开御花园,又走进御花园后的厅堂,随即笑道。
“本官也素知《步辇图》是唐太宗接见吐蕃人的画作。可见夏王对唐太宗很是尊崇,本官也知道夏王有一个年号,便叫贞观。”张叔夜道。乾顺点了点头,喜道:“张大人果然聪明过人,寡人的确尊崇唐太宗。寡人听说我景宗皇帝(李元昊)当年想夺取长安,进军中原。便去翻阅了周秦汉唐有关长安的史书,周文王在岐山下功成名就,秦始皇在咸阳统一六国,汉武帝和唐太宗皆在长安施展雄才大略。可见长安实乃帝王之都。寡人以为秦始皇太残暴,汉武帝太猖狂,唯有唐太宗雄才大略,令人佩服。”
“本官不敢苟同。”西夏礼官焦彦坚忍不住插嘴道:“唐太宗算什么,哪里比得上我王陛下。唐太宗不值一提。”乾顺斥责道:“休得放肆,还不退下。唐太宗如此千古一帝,可谓十全十美,岂可亵渎?”西夏礼官焦彦坚赶忙低下头,默然不语,又立马抬起头看向种溪和那长盒子。嵬名白云见焦彦坚被乾顺斥责,乐个不住,但并不喜形于色。原来素日焦彦坚谁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在乾顺跟前才规规矩矩,唯唯诺诺。
张明远道:“可是世人皆知,玄武门之变一事,便是唐太宗李世民一生之污点。”费无极道:“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可强求。”种浩道:“我看武则天也不错。”种溪道:“我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