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那阴沉着脸,半晌才道:“送客。”
闻言众虫如蒙大赦,连忙一个接一个的告辞了。很快,偌大的热闹的大厅就只剩下了卡蒙那一行虫。
而之前狂暴的雌虫,随着图雅的话语声,再一次的安静下来。
他靠坐在笼子里,低着脑袋,略长的刘海遮住了面容。
卡蒙那凑过去,雌虫便抬起头来看向他,喉咙里再次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声。
卡蒙那嗤的一下冷笑起来:“你可真是不长记性啊。”
神智不清的雌虫并不能理解他的话,泛红的眼睛瞪着他,露出雪白的尖利的牙齿,发出嘶声。
他实在生得很好,哪怕是现在这副神智不清还脏兮兮满身血污伤痕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魅力在。
暴露在外的肌肉线条,遒劲有力并且不夸张,流畅优美。
看着看着,卡蒙那的眼神变得更加黏腻恶心起来。他开口吩咐道:“把他弄出来。”
他的侍卫们迅速行动,有的搬来一张宽大的床铺,一只虫掏出注射器给笼子里的雌虫来了满满一针管的强效麻醉剂,然后把他拖出来,放置在床上。
床铺柔软雪白而干净,一身伤痕血污的他躺在上面却并不显得突兀,只觉得仿佛更加的……诱惑。
卡蒙那坐在床上,低头去看雌虫的脸,低低的说道:“你说你,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无所有,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说着,他伸出手,试图去解开雌虫的衣扣。
就在这个时候,雌虫原本紧闭的眼睛蓦然睁开,里面满满都是狠戾。
卡蒙那吓了一跳,正要大叫,却见雌虫似乎抬起手想要来掐自己的脖子,但双手伸到半空中,却还是无力的落了下去。
卡蒙那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呵呵笑着说道:“还以为你意志力强大到可以抵御麻醉剂呢,哈哈哈,什么天方夜谭……”
雌虫确实没有力气去掐他的脖子了,但他猛然扭过头,一口狠狠咬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口又一口,一点迟疑都没有。
很快,他的肩膀就鲜血淋漓,几可见骨。
适当的血腥可以当成情趣的调剂,而他现在这副血肉骨头都暴露在外的样子,只能倒胃口。
咬了肩膀他又去咬自己的手臂,唇齿染满鲜血,还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声。
卡蒙那显然是倒尽了胃口,隐隐还干呕了两下。
他阴沉着脸起身,他不靠近,床上的雌虫也停止了自残的举动。
卡蒙那咬着牙齿,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呵,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等我的耐心消失,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他管这样的日子叫好日子,真不知道,坏日子是什么样的。
雌虫再次被关进金属笼子里,侍卫推着笼子,行至一处狭小的地下室,锁上门之后就离开了。
雌虫无力的仰躺在笼子里,身上的伤口也没有虫给他处理。不过雌虫的身体素质强大,很快就止血了。
房间狭小而阴暗,只在靠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处窄小的窗口,隐约可以看到一点点莹白的星光。
雌虫的双眼追随着那一线星光,声音含混不清,嘶哑难听:“长长的……思念……回到你身边……”
“回到……你身边……”
“回……你身边……”
……
图雅打开大门,沉重的脚步一声一声,响彻这个孤寂的房间。
尽管身体和脑子都是木僵木僵的,他还是先去了育儿室,打起精神跟小菲菲说了一会儿话,检查了保温箱一切正常,这才回到客厅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水又开始落下来了。
飘飘洒洒满目的冷雨,凄凄寒寒的雨夜,他独自一虫。
他从酒柜里找出仅剩的一瓶洋酒,打开瓶塞,接连灌了好几大口下肚。
火热的感觉从胃部一直升到喉咙口,他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握住冰冷的瓶身,他低哑的开口道:“要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
心脏部位堵得难受,想哭却哭不出来。
眼泪没有用处,他从来就知道这一点。
“我得正常吃饭,正常睡觉,保持体力,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图雅,你要坚强,他们只有你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难以成眠,索性把酒喝下去大半瓶。在酒精的作用之下,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颗熟悉的荒星。
只是这一次,天空都被遮蔽住了。
巨大的星舰浮空停滞,上面有皇家的六瓣金花标志。
星舰边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