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师傅寄存在我这里的,如今几百年过去,也差不多要失去药效了。所以你不吃,等再过个几十年最后也是扔掉,那还不如吃了——也别把这东西想得太宝贵,不然你看这几百年间,不也没送出去、没人来抢么?”
“长生不老药居然还有药效到期这么一说么?”周悬有点诧异地问。
普通丹药会过期他确实听说过了,可传说是由天材地宝炼成的长生不老药,居然也受制于“保质期”这个概念,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当然了,以前吃了过期长生不老药而导致暴毙而亡的例子可不少啊。”狻猊说,“只不过几百年对你们人类来说很漫长,所以可以忽略不计罢了。”
“既然这样,您为什么不自己享用呢?”
“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吃过了。”狻猊用理所应当的语气道,“我好歹也是龙王的儿子,这种东西家里不说多的是,我们几个兄弟人手一颗还是有的。”
“五公子啊。”白璟在旁边笑嘻嘻地说,“你和周悬这才见了几面,连手机号都还没交换过,就这么大方地要送他长生不老药吃,你也不怕人家受宠若惊,晚上睡不着觉啊?”
“这有什么好受宠若惊的?”狻猊不理解地问,“你们云华观一门和我们师徒素有交集,你师傅和师伯对我也一直是客客气气,以礼相待。如今我既已知道了你迟早要倒霉的事儿,难道还要袖手旁观不成?”
“五公子义薄云天,我们都知道,可话不是这么说的呀。”白璟知道周悬不可能收下,于是帮忙开脱道,“人类可是很讲‘人情’的种族,收下了人家的恩情,那就得回报、甚至是双倍奉还,所以您也得考虑一下周悬收不收得起这份‘大礼’不是?再怎么说,你也得给人家一点纠结的时间吧?这吃药又不是吃糖豆儿。”
“白璟说的没错。”周悬马上接话道,“劳五公子挂念,不过来生对我来说还很遥远,目前我还没考虑过长生不老的事。”
“好吧好吧,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联系我。”狻猊见此也不强求了,只是提醒道,“不过你最好早点做决定,不然丹药真过期了,我还得回家里让人再炼一颗出来——现在我毕竟是出家人了,去别人那里抢也不太合适。”
“多谢五公子。”周悬说。
虽说这突如其来、甚至还有让人觉得有点无厘头的馈赠让周悬颇感压力,但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感激,那也是假的——他能感受到,狻猊不是在跟他客气,是真的打算要送他一场长生。
而在他看来,五公子这不过是受到了晚辈的敬重,就要把师傅的丹药送给人家做回礼的性格,有点像是以前班上那些家庭条件很好,因为总是出手阔绰所以讨人喜欢的“公子哥”。
公子哥当然没有在你面前假惺惺演戏、刻意拉拢你的必要,就是纯粹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想要“对你好”,于是就这么做了,完全无关于利益和回报的因素。
仅从这一点看,这倒是也契合龙众们一贯“随心所欲”的价值观,这应该也是狻猊截至目前,展现出最像“龙”的一面。
在这种性格的加持下,也难怪狻猊是少数能够在江湖传说中,留下“美名”的龙众——无愧于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龙五公子的名号,真是体面人呐。
不过话又说回来,短短半年里,他周悬居然连续收获了来自两条龙的善意,让人不禁想感叹一句“何德何能”啊……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狻猊蹲坐在后排,看着读秒的信号灯和空旷的马路,问道。
“既然是要收集七情六欲,自然是要去稍微热闹一些的地方,正所谓‘人多好办事儿(真的是这么用的吗?)’嘛。”白璟说,“说起来,我刚才去寺里接五公子前,特地去虚静禅师的厢房门口,却没有见他人。他这是又被送回医院了?”
“是啊。”狻猊抖了抖袈裟,有些没好气地说,“不过这次倒是没犯病,是住持担心那个短命鬼出事,硬把他劝回医院的。但琉璃心的崩坏已成定局,人类的医术是救不了他的——说到底也是他咎由自取,如果这辈子能安生点,多念经,少走动,兴许还能多活两年。”
“我怎么听着,五公子好像不太待见那位虚静禅师呢?”
“我只是不喜欢这些给别人添麻烦的家伙而已。”说起虚静,狻猊的态度跟刚才慷慨地要送一场长生给周悬时完全“判若两龙”,一副耿直的样子,“我几百年前就劝过师傅,那就是个想成为‘得道高僧’想疯了的家伙,不需要理会他的痴心妄想,随他自生自灭去就是了——这世上的和尚多了去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