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电话里讲不清楚。”白璟顿了顿,“我看看,我现在在……好吧,这附近没什么方便描述的特点,总之就是一条小巷里,淮海路十三号附近的一条小巷,你方便来接我么?”
“好。”淮海路距离这里不超过了两公里的路程,常平立刻答应了下来。
就在常平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的白璟忽然补充了一句:“反正是大半夜,这里也没什么人,干脆直接用缩地术过来吧。”
“好。”常平说,“一分钟后见。”
……
安平市,淮海路十三号。
一条幽深的小巷里,空气中弥漫着浓浓血腥味,破碎的瓦砾散落一地,砖墙上深深的爪印交错延伸着,还有些地方就像是被大火炙烤过一般,漆黑碳化的部分和大片大片的血迹重叠在一起,留下了深红色的狰狞痕迹。
巷子的正中央,一只貌似狐狸,生有着九条尾巴,以及老虎般利爪的“怪物”,正安静的时地趴伏在那个位置。
相信任何一个步入这片“战场”的人,在看到了那个怪物的瞬间,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它就是造成了这片惨状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因为,在常平踏入这条巷子时,那个怪物就已经失去了生机的话。
此时此刻,它身后的、在某些族群中视为“力量象征”的九条尾巴,正无力地耷拉在地上;原本对应着九颗脑袋的颈部,只剩下了几团血肉模糊的“血迹”,以证明那些脑袋曾经存在过。
毫无疑问,它已经死了,在力战之后,被残忍地杀死。
这样的死法,倒也这很符合它“怪物”的身份。
“看来黄六郎的情报不太准确。”常平看着那个站在尸体身旁,背靠砖墙正在抽烟的年轻男子,问道,“三天前,你并没有杀死那只蠪侄?”
“作为整天在城里来去的出租车司机,你居然还要从六郎那里打听消息,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啊。”白璟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以及,你难道真觉得,我是那种会对仇人大发善心的蠢货么?”
说这话时的白璟,虽然发型略有些凌乱,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不过跟那具死相凄惨的尸体相比较起来,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了。
“那他呢?”常平看着那只妖怪的尸体,并不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错。
“那家伙的哥哥。”白璟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半截烟丢到地上,用脚碾碎,“弟弟被我杀了,做哥哥的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我就帮他咽了。”
“哥哥?蠪侄是那种会和家人一起行动的种族么?”常平眉头微皱,“我听说他们是成年之后就会立刻脱离家族,并以此为荣的妖怪。”
“世界很大,偶尔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也很正常吧?就比如自由自在的我,再比如去当天师的僵尸。”白璟顿了顿。
“好吧,我承认这是马后炮,我也没想到蠪侄之中居然也会上演种‘兄友弟恭’的剧情,所以此前完全没想到潜入安平的原来有两只蠪侄。不然今天也不至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白璟摊开手,“毕竟在我还小的时候,族里的长辈们就总是教育我们,‘兄弟姐妹之间要和睦相处,不可以像那些长大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兄弟开刀的蠪侄们一样’,类似兄弟相残的故事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他们只是追求独立的种族而已,跟同族相残还是有区别的吧。”常平理性地说。
“大人用来吓唬小屁孩的故事而已,当然做不得真。”白璟淡淡地说,“听说人类也有这样的习惯,大人以编故事的方式来警醒自家小孩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谁学的谁啊。”
“既然他们是一起行动的,为什么三天前你只面对了弟弟一人?”常平问,“他们一起上,胜率明显更高吧?”
“估计是弟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不希望残疾的哥哥也混进这件事里来吧。”白璟冷漠地看了一眼蠪侄的尸身,“真让人动容,不是么。”
“残疾?”
“嗯,这家伙只有七颗脑袋,按照我们家族里那些长辈们编故事的惯用套路,这种脑袋都少了两颗的‘残次品’、‘蠪侄败类’,肯定是要被压成馅饼,被自己家族的老老少少当成晚餐内部消化的。”白璟催动法力,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蠪侄的尸身上燃烧起来。
不多时,蠪侄的尸体就变成了一团看不出本相的灰烬,随风消失在了这条破败的小巷里。
“保护兄长的弟弟么。”常平若有所思,“如果是这么在乎亲情的妖怪,为什么要犯险来找你的麻烦?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