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们都觉得,殿下怕是有点疯了。·3!0-1^b+o′o+k`..c!o-m*
奉国和平三年,亲卫们已经很久没看到自家殿下亲自上阵了。
但无论是之前的哪一次战斗,殿下都未如此暴虐、疯癫过。
李彻一手紧握精钢打造的圆盾,一手擎着寒光凛冽的直刃长刀,竟全然不顾头顶嗖嗖飞过的流矢和铅弹,埋头向倭军阵线猛冲!
他胸口翻腾着一股近乎狂暴的兴奋。
这兴奋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只有死死握住刀柄,才能勉强压抑住想要长啸的冲动。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杀!
杀小鬼子!
“挡住他们!”
倭人足轻看到气势如魔神的李彻直冲自己而来,惊恐地挺起长枪。
李彻盾牌猛地向外一磕,荡开刺来的枪尖,身体借力前冲,长刀借着冲势自下而上斜撩而出。
噗嗤——
刀锋撕裂竹甲,切入皮肉,带起一捧滚烫的鲜血喷溅在李彻脸上。
那足轻只觉眼前一红,随即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剧痛。
视野在剧烈的震荡中模糊、拉远、旋转......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面那奉军将领布满血丝的眼眸。
以及那柄沾满红白之物的长刀,正对着自己已经开裂的头颅,又狠狠地剁了下来!
一下!
两下!
三下!
直到那无头的躯体软软倒下。
李彻甩掉刀上黏稠的血浆和脑浆混合物,嘶声咆哮,声音因为亢奋而微微变调:
“冲锋!给本王冲垮他们!”
鬼子血无疑是最好的兴奋剂,尝到鬼子血的李彻,变得更加亢奋起来。
他脚下不停,再次撞入下一个倭兵群中,刀盾配合,如同绞肉机般向前推进。*x~z?h+a-i!s+h,u!.~c¨o_m-
挡者披靡,无一合之将!
穿越数年,每日练武不辍,无论严寒酷暑都坚持锻炼,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身体健康,为的是八块腹肌?马甲线?
狗屁!
练了这一身武艺,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痛痛快快地杀鬼子?!
如今李彻得偿所愿,只觉得浑身舒爽,根本感觉不到疲惫和恐惧,满脑子都是杀敌。
甚至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连武艺都生生拔高了一个等级,所过之处皆是一片鬼子哀嚎声,无数颗鬼子人头冲天飞起。
胡强、秋白、曲近山等人终于拼了老命,在乱军中杀开一条血路,冲到了状若疯魔的李彻身边。
秋白一眼就看到李彻雁翎甲上溅满了猩红的液体,惊得魂飞魄散。
他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手在李彻身上疯狂摸索翻找:
“血!殿下!您受伤了?!”
李彻喘着粗气,一把推开秋白,眼中兴奋的火焰依旧炽烈:“没事!不是我的!”
秋白等人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抱怨自家王爷太过玩命,异变陡生!
砰砰砰砰砰——
一阵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炒豆声,突然从侧前方响起。
只见一队倭国铁炮足轻,不知何时在稍远处重新集结,排成了简单的横队。
竟是对着正在短兵相接、敌我混杂的战场区域,悍然开火!
铅弹不分敌我地横扫而过!
噗噗噗——
无论是正在拼杀的奉军先登勇士,还是与他们纠缠在一起的倭国足轻,瞬间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鲜血混合着惨叫,在火光下绽放出残酷的花朵。
有被流弹擦伤的倭国足轻惊恐地回过头,对自己人嘶喊着:“别打了!是自己人啊!”
然而,那些铁炮足轻似乎已经杀红了眼。¢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亦或是接到了将领的命令,完全对同伴的哭喊充耳不闻,他们后退、装药、上火绳,随后再次举起了冒着青烟的枪口!
李彻眼看着数名奉军将士倒在弹雨中,双目瞬间赤红如血,一股暴戾之火直冲天灵盖!
果然,鬼子就是鬼子,对自己人都下死手,换了一个世界,仍是那群毫无人性的畜生!
“小鬼子!我操你妈!我草你十八辈祖宗!”
他猛地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秋白,一手持盾护住头脸要害,一手倒拖长刀,朝着那队铁炮足轻冲了过去。
“快!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