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咳得满脸通红。
青年蹲下身,温声递过手帕:“慢慢说,不要着急。”
他接过帕子抹了把嘴,上面绣着细密的兰草纹,这是捡到青年来的第一天,从贴身布袋里掏出的东西,那时他还笑话这玩意儿娘们唧唧。
“跟你说正经的!”黄毛把皮箱塞到青年怀里,“明天见着白爷,你可得拿出真本事,就跟刚才算骰子似的,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青年抱着箱子点头,“在下省得。只是不知白爷喜好何物?”
“嗨!”黄毛一拍大腿,“白爷才十九岁,跟个半大孩子似的,就喜欢新鲜玩意儿!前阵子还让人找会翻跟头的猴子呢,你这么聪明,还怕哄不好他?”
黄毛的二手大众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他哼着跑调的歌,时不时因兴奋拍拍方向盘。 青年抱着皮箱坐在副驾驶,静静的听他吹牛逼。
“到家。”
黄毛一脚刹车停在小区楼下,六楼,没电梯,得爬上去。
青年抱着箱子跟在他身后,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走到三楼时,黄毛突然停下,喘着气说:“你说咱以后发达了,是不是得换个带电梯的房子?”
“自然。”青年笑着点头,“待此事办妥,兄台若想住高楼,亦是易事。”
租房在六楼最西边,防盗门的漆皮掉了大半。黄毛掏出钥匙捅了半天,才听见咔哒一声。
六十平米的小屋被隔成两个卧室,客厅兼作饭厅,阳台上晾着两人的衣服。他的青布长衫和黄毛的花t恤并排挂着,在风中轻轻摇晃。
“赶紧坐下歇歇,”他踢开拖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虽说这地方是小点,胜在便宜。你看这客厅,自从你来了之后被收拾的多干净。”
“举手之劳。”青年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黄毛,“兄台先歇着,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