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复的高烧,居然都被他扛了下去,等到第七天的时候居然神奇的退了烧。
鬼臼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当远远望见幽灵族宫殿的尖顶时,他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怀里的孩子被颠醒,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他连忙低头哄:
“宝宝乖,哥哥找到弟弟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破了洞的风箱,这么多天里他没喝过正经水,路过泥坑时捧起混着草叶的脏水就往嘴里灌,果然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守卫看见他时,几乎没认出这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曾经的罗刹族嫡长子,此刻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糊着泥点和干涸的血痂。
身上的外袍早成了破布条,露出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膝盖处的伤口还在渗血,走一步就往地上滴两滴。
他怀里抱着个裹着蓝布的婴儿,布角拖在地上磨出毛边,逃荒的难民都没这么狼狈。
“你,你好……”他咧开嘴傻笑,“我是哥哥,来接弟弟回家。”他晃了晃怀里的孩子,“宝宝也要找弟弟……糖糕甜。”
守卫目光落在他溃烂的膝盖上,喉咙动了动却没说话。
正僵持时,魔尊帝胤的笑声从回廊传来。他负手而立,看见他时挑眉:
“傻小子,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他立刻抱着孩子上前跪下行礼,“晚辈罗刹族人氐……啊不对,父王已经不要我了,晚辈无名氏鬼臼拜见魔尊,弟弟钩吻迷路了,晚辈来接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