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衣寒毛都竖起来了。
“殿……殿下?”
他不是离开扬州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她房间里。
对方没有吭声,只是压住她,防止她乱动,姜怜衣心中还有怨气,想到平安和琵琶。
小嗓音不自觉的拔高,夹杂着怒气:“放开我!你松手!”
男人黑沉沉的眼眸牢牢的锁住她,居高临下带着狠劲:“惹了孤就想走?”
姜怜衣冷笑,“我不走,难不成像狗一样被你关起来吗?”
“姜、怜、衣!孤何时亏待过你?”
“你杀了平安!”
魏洐之眼眸中带着一贯的冷淡,“就因为那只胖鸟?你如此忤逆孤?”
“那是夫君留给我的宝贝!”
魏洐之神情复杂盯着她。
她到底哪里来的夫君?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吗?可在她身上遇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又无从解释。
“不过一只小小的鹦鹉,你若是想要,孤把全天下的鹦鹉抓来给你!”
姜怜衣鼻头一酸,“那能一样吗?”
“有何不一样?”
姜怜衣看着他,眼眶渐渐发红。
“那殿下呢?若是殿下只是单纯的喜欢我这张脸,要在这全天下里找个与我长得一样的女子陪在身边,也非难事。殿下为何非我不可?”
相比她情绪激动,魏洐之始终平静镇定。
“姜怜衣,是你先招惹孤的。”
明明最开始是她先主动的,将他心底的一潭死水搅得天翻地覆,随后就想要转身离开。
招惹。
姜怜衣滞了一下,眼底有些许难堪,是啊,是她先招惹他的。
最开始是因为她的贪欲,她想要更大的权利,找个靠山,可后来,她有了沈临……
她没办法做到一心二用,至此,她的报应也来了,上天为了惩罚她,让沈临消失。
姜怜衣凄楚一笑。
“可是,明明是殿下您拒绝了我。如今,您觉得不甘心了,又回来找我。殿下把我当成什么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东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不求殿下尊重我,可也乞求殿下看在我无依无靠的情况下,放我一条生路。”
一切都太迟了,沈临已经不在了,她也不稀罕皇权富贵了。
“姜怜衣,招惹了孤,就想轻易退出,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殿下,您若是觉得我当时行为举止过分,那我跟您道歉,给您赔罪。那时我年幼糊涂,贪慕虚荣,心中只想着攀龙附凤,投靠殿下,才不得已撒谎说仰慕殿下,做出那等糊涂事。”
她克制着自己激烈的情绪,哽咽道:“殿下,怜衣知错了,求您放我走好吗?”
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底泛起了细微的波澜。
“我放过你……”
他轻声说,声音低沉的可怕,“那谁来放过孤?”
一种撕裂诡异般的痛楚占据了他的整个心脏,像是用钝刀一下一下的割开,伤口畅快淋漓的溅出血。
他身居高位,可无皇权在手,身边杀机四伏,终日惶惶不安。他设局多年,只为自己能独当一面,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皇位之争,风云变幻。
若是当时他不拒绝姜怜衣,姜怜衣跟着他,怕活不过第二天。
魏洐之瞧见她眼底的惧意,心中一揪,生涩难咽,想解释却又拉不下脸面。
他冷着脸:“姜怜衣,孤现在告诉你,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孤身边。”
姜怜衣身体一僵。
魏洐之眸底寒霜结冰,唇线紧抿,脸色冷峻。
一字一顿的说:“想让孤放你走,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你疯了!”
“是,孤疯了!”
他俊脸紧绷,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竭力克制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将主动权放在她手上。
“你不是讨厌孤吗,想为你那只鹦鹉报仇吗?可以!孤现在给你机会,只要杀了孤,你就可以走!”
魏洐之养尊处优,手很好看,修长笔直,泛着冷白。
那双手轻轻的抚上了她左手腕上带着的那个银手镯。
指尖轻轻点在那红色的暗扣,嗓音醇厚低沉,“来……用它杀了孤,你就可以重获自由!”
像是阴曹地府里的勾魂使者,在引诱她杀人。
姜怜衣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