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怜衣虽然身着男子衣裳,灰头土脸,可掩盖不住她那精致清丽的小脸。
旁边的侍卫大喝,“大胆,还不跪下!”
她一正神色,恭恭敬敬的屈身下跪。
“民女路过此地,不知因为何事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呵……”
不过数月未见,她的演技又变得如此拙劣不堪。
男人冷笑,一双幽深的凤眸多了几分高深莫测,睨她:“你想说,你不是姜怜衣?”
姜怜衣垂着脑袋,恭敬答道:“民女不是您口中的那位故人,民女姓沈,单字灵,自小在扬州长大,从未见过大人,大人怕是认错了。”
“抬起头来。”
姜怜衣顿了顿,缓缓的抬起头。
男人毫不客气的视线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脸上。
相比几个月前,她眉眼似乎又长开了些,从前眼中又几分单纯和天真,而现今却多了几分娇妩和清冷,更加的复杂难懂。
魏洐之开了口,声音轻缓,“你确实有几分神似我认识的那位故人,可惜了。”
“既然大人认错人了,可以放民女走了吗?”
“可以。”
魏洐之微微一笑,“我向姑娘打听一事,我正好路过扬州,想带些扬州糕点回家乡给亲人吃,不知姑娘有何推荐?”
听见魏洐之这样一说,姜怜衣反而定了心。
缓声答道:“扬州糕点较为出名有藕粉,董糖,千层油膏,口感偏甜,怕大人吃不惯,而偏咸口的酱菜,盐水鹅,离京城太远,带过去的话容易坏掉……”
魏洐之定定的看着她,“我有说我是从京城来的吗?”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让姜怜衣的脊背发凉。
太久没跟魏洐之交涉,她差点忘记了此人十分不好对付。
她身子紧绷,脸上勉勉强强地挂起了一丝讪笑。
“大人,您这身边的侍卫身着官服。我就是再孤陋寡闻,也能认出他们是宫里的锦衣卫。而能调动锦衣卫的,自然是宫中身份不凡的……重臣。”
“你很聪明。”
男人的声音不轻不重,带着几分警告:“有没有告诉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值晌午,烈日当空。
姜怜衣却觉得冷的彻骨。
“民……民女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姜怜衣微微颤颤的抬眸望他。
他身居马背之上,高她一大截,背着光,身影修长。
阳光照得她抬不开眼睛,看不大清楚他的神情。
只觉得他话里话外有另外一分意思。
姜怜衣心一沉。
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魏洐之松了手中的缰绳,骏马一步一步的朝她缓缓走来。
没一会儿,一双马蹄已经走到她面前,溅起灰尘,惹得她别过脸。
“起来吧。”
“多谢大人!”
姜怜衣双手撑了撑地,慢慢站起身来,膝盖跪的有些发疼,还有点软,主要是魏洐之的气场太强大了。
她直起身子后,没敢抬头,恭恭敬敬的低垂着头,等待魏洐之的发话。
“谁带你来这里的?”
“民女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那我换个说法。”男人嘲弄的勾了勾嘴角,冷着脸睨她,“这荒郊野岭的,姑娘孤身一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姜怜衣低头,“民女自小便父母双亡,一直四处流浪,吃百家饭长大的,时常出入这山野林间采摘野果野菜。”
魏洐之淡淡道:“既然出身穷苦,那你马车上,为何有那么多金子?”
姜怜衣怔了一下,就见旁边的几个锦衣卫已经将她马车上的黄金搜刮了下来。
姜怜衣抿了抿唇,低声道:“捡的!”
魏洐之呵笑一声,挑眉看她,“捡的,怕不是偷的吧?近日扬州城时常有江洋大盗出没,不少商户,官窑有钱财丢失,你这捡的可真是时候啊。”
姜怜衣仰头望他,羞恼的说:“大人,您这是栽赃!”
魏洐之的目光与她直视,不咸不淡的说:“是不是栽赃,带回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
姜怜衣欲言又止。
下一刻,一双骨骼分明,养尊处优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姜怜衣顿了一下,盯着那只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