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蓝栀肚子发出一声饥饿的声响。
在安静的车内尤其醒耳。
连前排还没睡着的骆昂都听见了:“江医生,你饿啦?”
“还好。”能不饿嘛,昨晚她没吃晚饭,今早又没吃早饭。
不饿才怪了。
话落,一个黑袋子扔到了她的怀里。
江蓝栀低头一看,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纯牛奶。
再抬目光,只见祁彻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搭在了胸前。
他还是阂着眼皮,没看她一眼。
很淡漠地对她说了一个字:“吃。”
“你吃了没?”江蓝栀试图和他聊天破冰。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祁彻答。
“不吃早餐很伤胃。”
“我铁胃。”
“……”祁彻可真会聊天,一言不合就把这天给聊死了。
江蓝栀犹豫半刻,拆开袋子把三明治分成了两半。
“祁彻,多少吃点。”江蓝栀碰了碰他的胳膊:“我们一人一半。”
祁彻还没出声,前排的骆昂神叨叨地飙起了他的歌喉:“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江蓝栀装作没听见,祁彻也没理骆昂那个神经病。
他终于抬眼,用余光扫了一眼江蓝栀手中的三明治:“不吃。”
“那好吧,你不吃我也不吃。”江蓝栀语调很温和,但是明显在和祁彻暗暗较劲儿。
她把三明治包起来放在车座中间,学着祁彻的姿态靠在了车椅上。
祁彻别了她一眼:“爱吃不吃,不吃就扔窗外。”
“扔了多浪费?你们不吃我吃!我也还没吃早餐呢!”骆昂解开安全带伸手作势去拿放在车座上的三明治。
江蓝栀和祁彻同时用手把三明治挡住,不准骆昂拿走。
也恰好,她的手和祁彻的手覆在了一块儿。
骆昂见此,郁闷地抽回手:“行嘞!我不吃你们的三明治,我吃狗粮行了吧?”
骆昂坐了回去,祁彻先把手收回,脸色又冷了几分。
这时,江蓝栀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还大。
她有些窘,把脸别向车窗外。
骆昂笑道:“江医生,去仰光起码八九个小时的车程,你还是赶紧吃点垫垫肚子吧。”
江蓝栀话里有话,内涵祁彻:“饿一饿没关系,祁老板都能熬,我也行。”
祁彻无奈又漠然地睨着她,瞧见她白皙的脸上写满了倔强。
真拿这家伙没办法。
祁彻赌气般地拿起一半三明治塞进了嘴里,两三口吃完后不耐地盯着江蓝栀。
“现在可以吃了吧?”
比祖宗还难伺候。
撂下这句话,祁彻薅开江蓝栀往骆昂办公室走了进去。
江蓝栀觉得很莫名其妙,憋屈又无奈。
她不是一个喜欢把话压在心里的人。
有什么事一定要说清楚,祁彻的态度突然转变,让她很不安。
江蓝栀站在骆昂办公室门口等祁彻,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祁彻出来的时候江蓝栀耐性十足的走上前。
“祁彻,我想和你聊聊。”
祁彻眉眼无波:“正好,我也有事告诉你。”
他们两人一起来到了操场那棵大树下。
今天的太阳很依旧很烈。阳光穿过树叶从缝隙中挤进来,细碎的光影在祁彻脸上微微浮动。
却显得他的神色更加阴郁。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祁彻倚靠在树上,摆出一副闲散不耐的模样。
“你先说吧。”江蓝栀其实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和他开口。
“那我就简要地说三件事。”祁彻双手搭在胸前,抬眸不咸不淡地望着她。
“第一,我和江医生只是炮友关系,你以后不必对我有任何期待和念想。反之,我也是。”
“第二,我心里住着一个人,没有谁可以撼动她的位置。我爱她,只爱她。”
“第三,明天是邦叔五十岁寿辰,他指定要让你去。明早七点在园区大门口集合,一起去仰光参加他的寿辰。”
江蓝栀听了祁彻的话,好似被他浇了一桶冰水,从头到脚,寒得刺骨。
她喉咙一哽,目光仓促地从祁彻脸上移开。
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