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云,你给我出来!”
聂亭欢带着一群侍女,冲到含光殿门前。
殿门前的天兵交叉着两杆长戟,把她拦在门外,一头的问号:??这脸肿得跟个沙包一样的女人疯了吧,到九重天太子殿下的殿门前叫嚣。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公主,这是在九重天上,咱们还是好好说话吧!”一个婢女前来劝慰,内心已十分崩溃。
咱有点脑子吧!公主??这里不是青丘啊,哪里是能撒泼就撒泼的地方!
“我管它什么地方!我是受害者,我能有错吗?就算是天后那里,我也得去讨个公道!”
聂亭欢趾高气扬。
她是青丘最受宠的小公主,父王母后和哥哥们皆宠着她,向来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她不信,离止上神还能包庇慕朝云那只小小的灵宠,而不给青丘一个交代?
“慕朝云,你有本事打人,你有本事出门啊!窝在含光殿里算怎么回事?”
聂亭欢继续叫嚣,因为高声喊叫,牵扯了到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亭欢!不可胡闹!”青丘二殿下聂庭悠自远处匆匆而来,赶到含光殿前,拉着自家小妹的手,“走,先跟我回去!”
聂亭欢却甩开他的手:“二哥!你看看我的脸!都是慕朝云干的,我跟她没完!”
“连婢女都知道这里是九重天!我看我们是把你给宠坏了,使你这样没规没矩。”
“连你也偏心那只一无是处的小狐狸?为什么?从前在青丘,你就偏心她!”聂亭欢质问道。
“朝云在青丘之时,无父无母,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我们本就应该对她多加照料!”聂庭悠回她,“哪知你越来越过分,甚至诓骗她去云梦泽。”
“这些我都已经装作不知道了。如今,朝云有了个好去处,我们就不要再与她为难了。”
“现在是我与她为难?”聂亭欢指了指自己脸上和手上的伤,“你看不见现在是她在为难我吗?”
“你!”聂庭悠被气到了,“我们先回去,二哥为你疗伤。”
“我不!”
正在俩人纠缠之际,慕朝云从殿门内踏出来。
“你找我?”
聂亭欢看见她,整个人差点就要蹦上去打她,被聂庭悠拉住了。
“方才,是不是你暗算的我!”聂亭欢气势汹汹地问道。
“不是我。”慕朝云站在台阶上,衣裙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头上的流苏也微微作响。
“你是,朝云?”聂庭悠看清了慕朝云的样子,神情微微一变。
“二殿下,好久不见。”慕朝云将目光落在聂庭悠身上,“从前,多亏殿下多有照拂。若不是殿下,恐怕,我早已饿死在青丘。”
忆及当初自己对亭欢的行为未加约束,致使慕朝云在他能看见的地方也受了不少委屈,聂庭悠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来。
“你还敢说不是你?这九重天上,也就只有你跟我有过节!”
聂亭欢自然注意不到她家二哥心绪中的变化,继续叫嚣道,“我今日,必须要到个说法!”
“我说过了。”慕朝云说道,“不是我。”
“谁信?”聂亭欢说道,“在礼仪司,可是有无数人看见你与我起了争执的!”
“难道,那不是公主殿下想要出手打我,我才反抗的吗?”慕朝云从台阶上走下来。
“怎么如今变成我们起了争执?公主曲解是非的能力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从前,我原以为是从你手上得到一块糕点,刚咬下一口,你便诬赖我,说我偷了你最喜爱的糕点,弄脏了你的衣裙。为此,在那个寒冷的冬日,我被你们丢进寒潭里。”
“这些,公主难道是贵人多忘事,都给忘了吗?”
慕朝云说着,在手中幻化出凤栖剑,抽出剑鞘,迅速搭在了聂亭欢的脖子上,剑刃反着日光,刺眼得使聂亭欢睁不开眼睛。
“你想干什么?在九重天上,杀了狐族王室,是重罪!”聂亭欢来不及躲闪,看着脖子上架着的锋利的长剑,不敢乱动。
“朝云,我知道你心中满是愤懑,那些事情确实是亭欢做得不对,但你先冷静一点。”聂庭悠劝道。
“你说来找我要个说法?”慕朝云眸光一闪,挥剑斩下聂亭欢披在肩上的一缕长发,利刃就差那么一点点便划破她脖颈上的皮肤。
聂亭欢甚至能感受到凤栖剑划过时带起的一阵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