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时幽说,月灵谷的谷主多少有点怪癖。
他不接待除夫妻以外的所有人。
也许,这是他作为一个孤独的小老头内心唯一的倔强。
为了避嫌,炽染并没有参加这次行程,柳月和桃月也因为要照顾如月,没有跟上。
因此,此时跟慕朝云站在月灵谷谷前的,只有陆离止和重锦。
噢,还有一只剑灵。
“那你们谁扮演我的夫君?”
慕朝云看着月灵谷的牌匾,对着重锦问道。
重锦面无表情地对上慕朝云的眼睛:“……”
你看我干嘛?
你这样看着我,我压力很大的知道吗?
神君的黑脸你是看不见咋的?
“你说。”重锦把锅丢给在慕朝云肩头悠闲地晃悠着腿的剑灵。
突然被cue的剑灵:?
为什么这种决定要我来做啊。
等一下,为什么这还要做决定啊,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选个厉害的吧!”剑灵说,“万一你闯祸了,还能有人帮你处理后事。”
“有道理。”慕朝云掐着下巴,“好,那就重锦吧!”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重锦,差点没原地摔跤。
“???”
剑灵:“你眼瞎了还是脑子坏了?”
“我感觉重锦比较擅长处理后事呀。”慕朝云说,“在蓬莱山的时候,重锦经常帮我解决问题!”
“你说的是,你天天去掏鸟蛋,被那一窝喜鹊追了三天三夜的事,还是去挖老鼠洞,整塌了小白蛇蛇洞的事?”
“我说的是,我不小心把隔壁的小壁虎尾巴扯断的事。”
重锦:“……”
你逮着人家的尾巴晃,说给人家荡秋千,把人家的尾巴弄断了,你管那叫不小心咯?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们往后稍稍!”剑灵察言观色,郑重其事地打断他俩的聊天,“现在是讨论你跟谁扮演夫君的时候!”
“噢噢!”
剑灵很想一拳头捶爆慕朝云的脑瓜子。
“离止上神天天在无妄池里捞你,你是看不见吗?你哪次有困难,不是离止上神救你!”
慕朝云看向陆离止,他的面色如常,似乎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慕朝云沉默了一阵,埋着头低声说道:“可是,跟陆离止扮演夫妻,我有点不好意思。”
陆离止望向她的眼神忽然起了一些波动,像繁星点点,春水涌流。
“为何不好意思?”陆离止问道,音色像往常一般温和,但也藏了一些疑惑。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哪里怪怪的。”
陆离止忽而轻轻笑着,摸着她的头发:“开始有心事了。”
剑灵碰了碰重锦:我怎么好像一条走在路上的狗,忽然被人踢了一脚。
重锦:……
此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抱着一块牌匾从月灵谷谷中走出来。
他看了慕朝云一个眼神,并未理会,径自站在月灵谷的牌匾之下,不久,退开两步,站远了些,便又继续看着。
“这位爷爷,您是要换牌匾吗?”慕朝云好奇地凑过去,问道。
白祁抬眼,对慕朝云的自来熟似乎有些惊讶:“对。”
“可是这牌匾挂得好好的,连蜘蛛网都没有一个,为什么要换呀?”慕朝云继续问。
“因为它快掉了。”白祁说,“我劝你最好离远一点,否则砸在你身上,我月灵谷,是不会负责的。”
慕朝云抬头看,那牌匾上的字在阳光下还闪闪发光,根本不像会掉下来的样子。
“咔嚓——”
正欲开口问时,头顶却传来一道断裂的声音。
牌匾断成两半,直直从慕朝云头顶掉下来。
妈呀!
慕朝云蹦出三米远,跳在陆离止跟前。
牌匾落在地上,砸出一块小小的泥坑来。
白祁却丝毫不惊讶,平淡地把手上的牌匾挂了上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欲走进月灵谷。
“老爷爷!”慕朝云喊道,“我们也要到月灵谷去,请问你们谷主的住处在哪里呀?”
白祁停下脚步,回头望她:“你们找谷主做什么?”
“我们有个朋友受了伤。”慕朝云说,“需要用到谷中的月灵草,我们来此,想求取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