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彻整个一楼大厅，滚滚声浪宛如一头苏醒的雄狮，带着恐怖的压迫力。

只见聚光灯停在一楼和二楼交界处。

但所有人都看见了二楼那露出一半身子的人。

柳乘风！

无数人心里猛地一震。

正飞扑过来的陈宝山也眼中闪过一丝清醒，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对于陆丰的狠。

他甚至可以付出一切来完成复仇。

但柳乘风的出现，凡是经历过二十年前燕青那段为了立足，刀兵相向血肉横飞的混乱时期，无人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着多大的恐怖！

此时柳乘风给他的感觉，如同死神割喉般，让他的呼吸都几乎停窒。

那是足以将他的恨，愤怒，癫狂全部碾压扫去的冰冷！

“呼呼呼……”

陈宝山艰难的稳住气息，抬手擦了擦下巴的血，转身就走！

面对柳乘风。

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将脸面丢完了。

但这个仇，他记住了！

尤其是那个小子！

可偏偏这时。

“我让你走了吗？”

柳乘风声音冷漠，让所有人呼吸一窒。

陈宝山更是当即定身。

“柳，柳……”

二楼。

柳乘风双手撑着扶手，缓缓俯身道：“闭上你的嘴，我不想听到你再给我蹦出一个字！”

陈宝山闻言浑身颤抖，可嘴巴却是抵不过内心的恐惧，死死闭上！

“现在，给我孙女道歉，然后滚出去！”

一楼。

陆丰看着柳乘风，心里忍不住骇然。

这和他认识的那个柳爷爷，全然如同两人啊。

非要用一个字形容。

那就是魔！

而一旁的张强也忍不住张了张嘴，眉宇间尽是被柳乘风惊到的凝重。

这一刻。

四周人看向陈宝山的目光，都只剩下同情。

显然，柳乘风的强势出乎了所有人预料。

这是一丁点没有给兴源拍卖行面子，更没有给陈宝山面子。

而陈宝山嘴唇已经咬出了血，目光看向身旁兴源拍卖行的人。

可此时，那些人就像是齐齐收到了消息，或者说直接选择抛弃他，连带其余两家的人，都藏进人群不见了。

察觉到这点。

“呼……”

陈宝山身形一个踉跄，就像是所有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他，被抛弃了。

呆愣许久，陈宝山转过身，颤颤巍巍的弯腰对着柳嫣然说道。

“对，对不起！”

说完，陈宝山缓缓转身要走，可却径直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陈宝山的这一弯腰，等同是将他这一辈子的荣誉，包括心气，意志，都彻底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