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郑府书房。
京州只有一个郑府为大家所熟知,那就是当今皇后的母家。
“亲家,昨天宇儿回去后跟我说苏家手上有无尘大师的佛珠。这事可就有些不好办了啊。”罗翼抿了口茶道。
罗翼是郑渊的长子郑谦的岳父,如今的禄林军副将,脾气一向火爆。
“是啊,亲家,茂儿也是这般说的,这苏家倒是有些本事,竟能入得了无尘大师的法眼。”岑广志,郑家小儿子的岳父,轻嗤了一声。
无尘大师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连当今陛下都对他恭敬不已。
“大哥,您看呢?”郑渊将视线转向了沉默不语的宁国远。
宁国远是他发妻的嫡亲长兄,少年时便已成名。
此人心机颇为深沉,还颇有手段。
“这事也不难办。”宁国远放下茶杯,理了理自己的袖口笑道。
“咱们先礼后兵,既然苏家敬酒不吃偏偏要挑那罚酒吃,那就成全他们。”宁国远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这……”岑广志有些迟疑。
“哈哈哈哈,好方法。”罗翼哈哈大笑。
不过一个商人罢了,不识好歹的人没资格活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郑渊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这个大舅哥向来是人狠话不多。
一出手就是杀招啊。
他端起茶杯,笑意盈盈的敬了宁国远一下。
几人又聊了聊目前的朝堂情况,直到那烛台上的蜡烛只剩了半截,这才起身离去。
等他们离开后,郑渊唤来管事,“你去安排一下,记住找一个眼生的,和我们府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的人最好。”
管事听完后连忙行礼出去办事了。
苏忘瑶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她从茶楼回来以后就直奔听雨轩,但苏子安不在。
又去了书房和苏圆的金玉居,也扑了个空。
苏忘瑶只好回到了她的听雪轩。
她让朝颜去请方伯过来,她必须理清这几家之间的关系。
照那个灰衣男所说,宁家,罗家和岑家都是郑家的姻亲。
郑家的女儿是当今皇后。
所以是皇家的人盯上了他们苏家?
苏忘瑶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幕后黑手真是皇家人。
他们躺平等死吧。
没得救了。
苏忘瑶有些颓然的靠在玫瑰椅上。
“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出汗了?”朝颜拿了一块帕子细细的帮苏忘瑶擦起了她脸上的汗。
苏忘瑶一把抓住朝颜的手,温热的手。
驱散了苏忘瑶心里的一丝寒意。
她又想到苏圆,想到苏子安。
苏忘瑶忽又坐直了身子,她不能认输,认输了她们都得死。
一定会有办法!
“方伯呢?还没来嘛?”苏忘瑶从朝颜手上接过了帕子,自己擦了起来。
“没这么快呢,方伯一向在外院,到姑娘的‘听雪轩’至少要一盏茶的时间。”朝颜又从衣柜里拿了一件披风出来,披在了苏忘瑶身上。
苏忘瑶点了点头,是她太急了。
她摊开书案上的纸,写了起来,只是字有点不堪入目。
算了,原主傻了这么多年,写成这样很正常。
“姑娘写字的习惯还和以前一样,总喜欢在这里多写一笔。”朝颜指了指上面的罗字道。
苏忘瑶看了一眼那个罗字,她习惯在最下面那里再往上勾一下。
“姑娘,方伯来了。”月见的声音打断了苏忘瑶的思绪。
“来了。”苏忘瑶放下毛笔就去了外间。
朝颜跟在后面。
“小姐,您喊老奴来想问什么?”方伯听月见说了,说小姐有话问他。
“方伯,您先坐。”
外间陈设也不简单,中间的贵妃榻上放着一张小方桌。
桌上放着茶杯点心。
两侧都是黄梨木的交椅和方几。
都伯在右侧下首坐了下来。
月见端了一杯茶水过来。
“方伯,那日来提亲的三家您可了解一些?”
方伯没想到苏忘瑶是想问他们的事情。
【小姐怎么想到问这个了?】
心里正琢磨着要怎么回便又听见苏忘瑶说,“我上午无事出去逛了逛,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