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铃，收卷。

齐思念往陈小莹的考场跑，没找到人。

昨晚，她给小莹发消息了，说她就要去京市，两人以后可能见不到面了，她想要好好告别。

但她没有等她。

齐思渊在楼下等她，说是要送她去停车场。

她转身下楼，却看到楼梯口那抹高挑的人影。

陆经年！

她心下一跳。

提前交卷十分钟，就是为了守在这里么？

齐思念看到他阴影中的脸，有些害怕。

他看着脸色不太正常，像是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她脑子里莫名想起上辈子的事情，他做事不择手段。

她远远看着他，拿起手机发消息。

陆经年的手机响了下，他拿起看了眼。

齐思念：有事吗？

陆经年：你还好吗？

齐思念看着他的消息，有种委屈的心情涌上来。

她不知道该和谁说这种狗血的事情，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喜欢上同一个人。

她还以为陆经年会生气的。

陆经年：别不理我。

我快要疯了。

齐思念看着手机上的四个字。

朝远处的人点了点头。

或许是等了太久，齐思渊从楼下走上来。

恰好看见陆经年站在阴影里。

他看了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陆经年？”他喊了一声。

陆经年回头看他，笑了着问，“有事吗？”

齐思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事。”

他转身去找妹妹，却看见妹妹在打电话。

齐思念用半撒娇说：“知道了，妈妈。你明天就让助理姐姐来接我吧，我那么大人了还不会自己住酒店吗？”

齐思念挂了电话，他才走上去。

“妈妈怎么说？”

“让我下周，先去看看片场，再去看她新电影的首映礼，反正就是先参观。”

“下周？他们不放国庆吗？”

“妈妈说她忙起来昼夜不分，放不了假。”

她和齐思渊一起走下楼，临走前她看了眼一楼的茶水间。

陆经年还在，一如昨日，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上车，她给陆经年发消息：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陆经年：嗯。

齐思念看着两人的聊天框。

有点沮丧。

明明前两天还很开心的。

九月末的京市是连续的阴天，天空被厚厚的乌云盖住，一片灰蒙蒙。

来接齐思念的是个年轻的姐姐，“京市的天气没你们那边好吧。”

齐思念点头，她从机场起飞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的高阳天呢。

小姐姐边开车边问她，“李导给您订的酒店在片场附近哦，你先去看看吗？”

“她忙不忙？不忙的话就去吧，忙就不要给她添乱了。”

刚好到十字路口等红灯，小姐姐忍不住摸了摸她，“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孩啊。”

齐思念的手机响了一下。

陆经年：假期有空吗？

齐思念：我在京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

陆经年关了手机，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寝室天花板上有一条裂缝，他望着那里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