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念拍了张题目的照片发过去。

说实话，她很想知道陆经年是怎么做题和学习的。

毕竟他的成绩一直压齐思渊一头，齐思渊还忿忿不平了很久，虽说哥哥也不是很努力就是了。

齐思念怀着刺探敌情的想法给对面发消息，“打字有点不方便，可以打视频电话视频吗？”

对面安静了三秒，“好。”

……

视频接通。

视频里的男生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只能看见他齐耳的短发，和他利落的脸部轮廓。

医院走廊两面通风，她看见陆经年的碎发被风吹着。

是陆经年怕吵到同病房的人，走出来教她写作业。

齐思念稍稍愣了一下，她这样是不是太麻烦陆经年了？

陆经年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想什么？”

齐思念又想起陆经年给她献血后脸色发白的样子，开口说道：“在想你冷不冷。”

“啷当。”

齐思念被突然的声音吓回神来，忙问道：“你怎么啦？”

对面的男生，呼吸沉了沉，他拿起摔在地上的手机，慢慢开口，“没事，一时没拿稳手机。”

齐思念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更加担忧。

他的身体好差，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华瑞还一直说他是工作狂，赚钱机器。

就他这身体状况怎么可能？

“这题和书本上98页例题一样，你去看看例题的解法。”陆经年终于稳住了呼吸。

他再次望向屏幕里。

暖光灯下的女孩似乎对他没什么戒心，屏幕放得很近，仔细看甚至能看见她脸颊上细小柔软的绒毛。

她穿着家居服，一脸认真地说，想他。

杀伤力太大了，陆经年的心跳一直砰砰响个不停。

心跳声盖过了夜晚的冷风，盖过了他不喜欢的消毒水气味。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和他打视频。

齐思念找到书翻到98页，果然是这个知识点的例题。

她突然觉得人和人的差距真大。

陆经年居然能记住知识点在书上的那一页，她能记住知识点在哪一本书上就不错了。

“能看懂吗？”陆经年的声音传来。

“能。”齐思念回答，毕竟这是习老师刚讲过的知识点。

她开始认真看书上的例题。

“好。”对面回了句。

接着，是漫长的沉默，安静得能听到双方的呼吸声。

“念念？”

“嗯嗯？”齐思念被喊会神来，她没听清陆经年在说什么，“怎么了？”

陆经年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

齐思念不明所以，“你干嘛要道歉？”

“我不该催你的。”

齐思念沉默了一会，“你怎么这么喜欢道歉？这只是一点小事。”

陆经年手指微微握紧，对啊，只是一点小事……

他也不明白。

齐思念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她面向陆经年很认真地说：“你没有欠我什么，不要再小心翼翼地和我相处了可以吗？”

就这样的陆经年，他长大后怎么敢趁着她喝醉酒……

也不知道是回想起往事，还是刚刚说话太直白的缘故，齐思念觉得自己的脸开始红了。

“嗯，题目，我。”她有些慌乱地拿起笔，“应该会做了，晚安！陆经年！”

迅速挂了电话后，齐思念心底一阵后怕……

她怀疑自己被陆经年下蛊了，重生之后，她就一直忍不住地关心他。

第二天，齐思念被自己的梦吓醒。

她又梦到哥哥的葬礼，曾经鲜活的少年，一动不动地躺在棺椁里，他闭着眼睛，再也不会睁开看自己。

来来往往的宾客全是她不认识的人，他们或真心或虚伪地说着场面话，掉下两滴眼泪后就开始八卦她的家事。

在纷乱嘈杂的人群中，只有齐思念一个人在和齐思渊道别。

她害怕极了，她醒来摸了摸自己的枕头，果然全部都是眼泪。

等她洗干净脸，看向镜子里红肿的双眼，她要哥哥活着，她要爸爸妈妈长命百岁。

她把头埋进冰冷的水池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才把仰起头把脸上的水珠擦干。

她胡乱吃了两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