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饭,便去向王妃告辞。
王妃那猝不及防中露出的神情,让纪茗心都有些心惊。
不过对方反应很快,立马换上了慈母的面容:“这是怎么说的?之前不是还好好的,皇上怎么会突然让你去北疆,你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哪里能吃得了那样的苦?”
穆连城道:“王妃不必担心,我只是去看看,父王若是没事,很快就能回来。”
王妃却一脸担忧:“王爷重伤的消息已经传回好几日了,也没个具体的音信,你去若是也遭遇了不测,可让我怎么活啊?不然,让你二弟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纪茗心不由感慨,王妃的戏是演的真好,瞧这一番话说的,既表达了对穆连城的关心,又说出了真实的目的,碰上脑子不清楚的,说不得还真会当她是好心。
穆连城的回绝简单干脆:“定北王府不同于其他府上,王妃若是能讨得来圣旨,我自然可以带上二弟。”
王妃瞬间偃旗息鼓。
想也知道,皇上不可能让定北王的两个儿子同时离开盛京。
她提这么一嘴,不过是希望穆连城悄悄将人带走,以穆连城的能耐,到了北疆,定然无法服众,到时候,同样是定北王儿子的二公子便可趁机掌权。
没想到穆连城
竟然一口就回绝了。
而且回绝掉王妃的穆连城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说时候不早了,便带着纪茗心出门了。
到了马车上,纪茗心揣摩着王妃刚刚说定北王重伤的神情,不解地问:“王妃当年不是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算计着嫁进给王爷的吗?我看她说到王爷重伤的样子,怎么丝毫不担心?”
穆连城目露讥讽:“你以为她嫁给我父王是因为喜欢?”
“难道不是?”
王妃出身宗室,论权势也不差了,若不是为了喜欢,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手段嫁给定北王?
若说为了兵权,也不合理,信阳王府又不是要谋反,要兵权做什么?
而且跟定北王府沾上关系,除了惹皇上猜忌怕是也没别的了。
“说实话,这些年了,我也没有弄明白她的真实意图,若说是因为喜欢,她从来不关心我父王的生死,也不在乎他回不回来,更没有想过去北疆看一眼,若说不喜欢,似乎也没有别的理由让她当初那样做。”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纪茗心还是问出了口:“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兵权?”
穆连城摇头:“刚刚她说让我二弟跟我一起去的话,你觉得是真心的吗?”
他这么一说,纪茗心立马明白了:“不是。”
王妃看似刻意提起
,但在纪茗心拒绝之后,她甚至没有坚持一下。
纪茗心突然觉得盛京这些人,奇奇怪怪的。
她又想起宁贵妃的事,不经意地问穆连城:“你知不知道先皇后是怎么死的?”
在宫中能常年对宁贵妃下药,还不露半点痕迹的人会是谁,不用想都能知道。
而同样的药加重剂量会用在谁的身上,能让宁贵妃露出那样的神色,纪茗心只能想到一个人。
那就是宁贵妃的亲姐姐,先皇后。
穆连城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转了话题,而且还是问先皇后的事情。
不过还是认真的想了想:“是病逝的,先皇后先后生了先太子和昌平公主一双儿女,后来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只是那年不知为何,突然病的严重,就没了。”
这其实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穆连城知道纪茗心之前不在盛京,对京中的许多事情都不甚清楚,便说的详细了一些。
“生病啊,”纪茗心细细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你知道是什么病吗?”
“你怎么突然对先皇后生出了兴趣?那时候我还小,不记得事,后来太子也出事了,这些年便再没有人提起他们母子,当时的脉案应该都封存了,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纪茗心叹了口气,这个
时代医疗技术落后,哪怕在皇宫中,一年到头因病逝去的人也不少。
先皇后就算是病逝的,也不稀奇。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经驶出了盛京。
纪茗心望着外面人路上的人迹越来越少,草木越来越繁盛,心中有些恍惚,自己昨日才成亲,现在竟然已经离开盛京了。
穆连城马车的车厢很大,里面几乎什么都有,纪茗心闲来无事翻了翻,在一沓书中,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