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休整。
半个时辰后,大家继续上路。
不觉天色已晚。
低垂的乱云从树林缓缓掠过,凄凉风吹动纷乱的树影,簌簌声响里夹杂着起伏不定的虫吟鸟叫声,犹如细雨般绵绵不绝,令人触目惊心!
小路被冷月映照得一片明亮,路边不少坟堆,就连一贯杀人如麻的护卫也吓得心惊肉跳。
看不见坟茔残碑,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卢雪砚躺在马车里,背靠着垫子,头歪在一旁,眼睛紧紧闭着,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眉头紧皱,嘴里时而说着梦呓。
李玉荣忧心地上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没之前那么烫了,发现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
不料,她猛地惊醒,坐起身喘着粗气,瞳孔微缩,眼前似乎还残留着梦中那真实而骇人的场景。
李玉荣忍不住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砚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卢雪砚眼圈红红的,嘴唇也有些泛白,颤抖地说:“我梦见娘亲,她,她好像在向我求救……”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场梦,醒了就好了。”李玉荣道。
“砚儿,你想卢夫人在京城卢府,有卢大人在,还有那么多人保护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卢雪砚脸色雪白,方才那个梦太真实了,娘亲的声音不绝于耳,难不成真的出事了?
李玉荣扶紧着她的双臂,看着她湿润的双眸,摇了摇头,认真道:“砚儿,这只是梦魇,你都不知道自己病了吗?”
卢雪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疲惫地说:“我怎么了?”
“你发热了,已经昏睡几个时辰了。”
看着她面无血色的脸庞,有气无力的话语和越发单薄的身形,李玉荣既生气又心疼,更是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大意,砚儿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受伤了。
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砚儿,我们马上回城了,你回去务必得好好休息,病好之前,哪里也不能去了。”
“什么,为何又回去了,咱们好不容易进了山?”卢雪砚大惊失色。
李玉荣叹了口气:“是你表哥让我回来的。”
“表哥,为什么,难不成出事了?”卢雪砚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玉荣沉默片刻,缓缓开了口:“听说昭王出事了。”
卢雪砚听了这话,脸色大变,焦急不已:“王爷他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犯病了,情况不好,所以刘公子让你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