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似没有力气似的,没有任何抗拒的力量,任由少女把玩。
大手随她乱摸,可越庭欲的脸上却是一片肃穆,看不出一点意动,“此地来往人员众多,公主住这,我不放心。”
君岁宁在说称呼,他仍旧将重心放在客栈和府衙的选择上。
“我又不是没有人保护,苍悯不是也在吗?”岁宁叹了叹,“别再叫我公主了。”
“有人保护?”越庭欲反问,“可我进你屋内这般久,你的侍卫可曾发现?”
“……”岁宁无言,双手合力使劲捏了捏他的手腕,见他依旧无动于衷,这才放手,“反正我不去,能有什么危险的,那知府要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肯定整日里都得捧着我,多烦呐。”
“不告诉他就是。”越庭欲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的。
岁宁瞅了瞅他沉静的面容,摇了摇头,“钦差大人,奉旨赈灾,还拖家带口,一连两个女子寻上门,那知府私下怎么想你?”
卫夜雪无处可去,本就是追随越庭欲的脚步而来,一定是安置在知府府衙的。
偏偏越庭欲本人一点不在意,幽幽道:“随他怎么想,我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想去,你别管我了。”
她的语气不再如之前和气,细听还覆上几分不耐,分明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闻言,越庭欲的脸色黯淡几分,也不再说这话。
君岁宁低声叹了叹,收敛自己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坐到了案牍旁,“你看,我这还是上等厢房,这么宽敞……你也来坐。”
越庭欲沉默着,只见坐在案牍前的少女招了招手,他眸光闪了闪,遮去了黯淡眸色,抬步走到她桌案对面坐下,“公主开心便好。”
“第三次强调,你别再唤公主了好不好?”岁宁鼓着脸,很是惆怅。
随后听他问道——
“那唤什么?”
“嗯……阿宁啊,梦里你就是这般叫我的。”岁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她一边期待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唤一声阿宁。
两人相视良久,岁宁却没能等到他唤她的声音。
越庭欲垂眸,“我……想起还有些事,得先回去,公主……今夜好梦。”
话音落下,岁宁见对面之人当即起身。
“哎——”少女挽留的声音融入窗边的风中,窗棂被吹动,发出轻微响声。
眨眼间,窗前哪还有什么黑色身影。
望着空洞的窗外夜色,岁宁十分无语,这……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刚才说什么唯一的男人,不都说的挺自然的吗?这会儿害什么羞啊?
不懂,真不懂。
“晚膳怎么还没来啊……”岁宁捂着肚子起身。
等不到晚膳,她便披上外衣,准备自己下楼点菜。
哪里知道,苍灵端着菜盘子在楼下十分纠结着要不要上楼呢。
……
而后,下巴的疼痛消失,他的手倏然收了回去。
只是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眸光幽深,仍旧在生气。
君岁宁清了清嗓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不养,不养面首,我从未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你一个。”
作完以后,又开始表白。
越庭欲眸光不变,嘴边没有一点笑意,此时听了她的表白,也没有动容,他垂着眸,“那你为何要阿七做你的面首?”
语调平稳,就像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而内心的波澜,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君岁宁听见他的质问,心中暗道:他在意了,他终于在意了!开始翻旧账了!
她实在忍不住得意,落入越庭欲眼中,却很刺眼,刚刚捂热的心,又冷了一分。
“我为何要阿七做面首,你当真不知道么?”她问。
越庭欲冷笑,“我确实不知,你为何喜欢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他虽扮作阿七,可他扮作阿七时,从未摘下面具,她喜欢的,是戴面具的阿七,不是他。
阿七就是阿七,越庭欲就是越庭欲,虽是一人,但也不全是,他分得很清。
此时天色虽暗,但还未完全黑下,岁宁凑上前,主动勾住他的脖颈,微微踮起脚尖,额头轻轻碰到他的下巴,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她也没有松手,面颊缓缓贴在他的肩胛骨处,双手慢慢往下,搂住他的腰际。
“谁教你这样?”他嗓音微哑,沉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