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侨也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好孟浪，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低头。

害羞，但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把自己藏起来。

而是抓着顾奕的衣襟小声问：“我这样，是变坏了吗？”

顾奕说的坏是情人间的打趣。

林侨说的坏是大众眼里的变坏。

“怎么会，宝贝，当然不是，你只是适应了被人爱着，变得爱撒娇了，会吃醋了，我很高兴能看到你这样。”男人柔下声音哄。

他的小玫瑰，小珍珠，现在正处于非常关键的生长蜕变阶段。

更需要他全腔的爱和肯定，才会变得最甜美。

“我非常喜欢你这样。”顾奕温温柔柔地贴着林侨的唇。

像是想从这里把林侨身上的所有负面情绪都舔走，再也说不出半点。

林侨露出一个羞怯，却又很高兴的笑。

不自觉地散发出春水般的媚意。

他在生长，也在成熟，在变得糜烂诱人，要盛开到极致。

回到酒店，顾奕抱着林侨看舞台剪辑。

他早就把练习室版本，舞台官拍，粉丝直拍剪到了一起。

哪怕是瞎子也能看出林侨的发挥是比练习室版本要更好，如果看不出，那就和眼睛无关。

不仅如此，顾奕还做了队里其他人的。

“抛开所有，小侨觉得自己发挥得好吗？”顾奕搂着他问。

林侨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我最完美的发挥。”

“那你喜欢在舞台上表演吗？”顾奕慢慢捋着他的头发。

有点像哄不开心的小孩子。

男人把林侨当成小孩子小宝贝来宠，但又用朋友聊天的思维和他对话分析。

也许是因为林侨的人生里缺失了父亲的身影，所以他格外喜欢顾奕这样。

很安心。

很温暖。

也愿意在这样的氛围里沉淀下来听话。

林侨认认真真地想着，半晌，缓缓点头，“我……觉得酣畅淋漓。”

接着，他开始念念叨叨自己当时的感觉。

“我都没有注意到队友，一开始超级紧张，走上台的时候甚至同手同脚，但是音乐响起我就下意识地跳了，等过了一小段才沉浸进去。”

“我只能感受到自己，还有舞台，灯光，现场的人声也没有听到。”

男生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味当时心情。

脸颊扑着红，像个外皮又薄又红的苹果。

顾奕捏住林侨的下巴亲了亲，“那我要再问一次了，要退出吗？如果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联系节目组让你退出。”

“你永远不必做自己不喜欢，让你不开心的事。”

男人又补充一句，“当然，和我在一起这件事除外。”

林侨笑了一下。

不再是以前勉强的笑，惨笑，苦笑，无奈的笑。

就是觉得这句话挺好玩，所以笑了。

他从顾奕怀里起身，走近了显示屏，专注地看着那里面的自己。

林侨有种很奇怪，很神奇的感觉。

“都不像我了。”

男生喃喃出声，“一点不像我了，如果发给我妈妈，她肯定认不出来。”

顾奕支着脸看他， “那像谁呢？或者，像什么呢？”

林侨舒展身体，跟着节奏摆动柔软的手臂，闭上眼睛，想起自己第一次站上舞台的时候。

身体的发泄和酣畅淋漓伴随着心灵的解脱。

那是一种不受任何束缚的放松，自由，哪怕胡乱踩着节拍，哪怕肢体并不协调，哪怕跳得乱七八糟，都没关系。

他是快乐的。

他是，他自己的。

林侨停住脚步，站定，而屏幕里的自己也正面向观众鞠躬。

再起身时，林侨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神情。

兴奋，热烈，明媚，欣喜……

特别像是，曾经自己的翻版。

虽然仍带着一些羞涩，但已经大为不同。

“像……我想象中的自己。”林侨转过身来，唇角翘起愉悦的弧度，整个人都亮眼起来。

“起码看起来像了，以前我觉得我就是一个灰扑扑的虫子，特别不起眼，特别小的那种，现在，我起码是只，嗯……漂亮的大虫子。”

顾奕轻笑出声，冷艳眉眼漾着温暖的情绪，无奈摇头，“宝贝，说自己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