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韵小筑中,悠扬的琴声已经沉寂,替代的是紧张的气氛。阿兰清楚,今天这里无人能与这和尚相抗衡。她的眉头紧皱,但话语中却带着笑意,道出了对和尚的服输,“好吧!大和尚的话,我们信了。老爷的坟墓离此有一日水程。今日天时已晚,明晨一早我姊妹亲自送大和尚和段公子去扫墓。两位请休息片刻,待会就用晚饭。”
阿兰挽着阿莲的手,从容地退入了内堂。她们的脚步轻轻,仿佛在这寂静的空气中留下了淡淡的香气。短短的小半个时辰,像是在这琴韵小筑中沉寂的弦外之音,让人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期待。
一名男仆出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阿莲姑娘请四位到‘浪琴居’用晚饭。”鸠摩智微微一笑,道:“多谢了!”他伸手挽住段誉的手臂,随着那男仆走向前。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径,仿佛是命运的暗示,带着未知的走向。
绕过几处山石花木,来到水边。柳树下停着一艘小船,轻轻荡漾。那男仆指着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边。”鸠摩智拉着段誉跨入小船,那男仆将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
浪琴居中,晚餐已经准备妥当。然而,这不仅仅是一顿晚餐,更是对未知命运的探索和期待。每个举动都像是在暗夜里摸索前行,带着深深的未知和期待。晚风轻拂过琴韵小筑,轻轻吹动了窗帘,仿佛是命运的召唤,引领他们走向未知的明天。
段誉坐在桌前,面对着满桌的美食,他的眼睛首先被一盘樱桃火腿和梅花糟鸭所吸引。他尝了一口,甜中带酸,香而不腻,果然不凡。于是他笑着说:“这樱桃火腿、梅花糟鸭,娇红芳香,想是姊姊做的。这荷叶冬笋汤、翡翠鱼圆,碧绿清新,当是阿莲姊姊手制了。”
阿兰拍手笑道:“你猜谜儿的本事倒好,阿碧,你说该当奖他些什么才好?”阿莲微笑道:“段公子有什么吩咐,我们自当尽力,什么奖不奖的,我们做丫头的配么?”阿兰道:“啊唷,你一张嘴就是会讨好人家,怪不得人人都说你好,说我坏。”
段誉笑道:“温柔斯文,活泼伶俐,两样一般的好。阿莲姊姊,我刚才听你在软鞭上弹奏,实感心旷神怡。想请你用真的乐器来演奏一曲,明日就算给这位大和尚烧成了灰烬,也可带着满脑子的飘飘仙乐做鬼去了。”
听到段誉的请求,阿莲盈盈站起,说道:“只要公子勿怕难听,自当献丑,以娱嘉宾。”说着走到屏风后面,捧了一具古瑟出来。阿莲端坐锦凳,将古琴放在身前几上,向段誉招招手,笑道:“段公子,你请过来看看,可识得我这是什么琴。”
段誉走近几步,只见那古琴琴头较圆,颈部分有一个弯圆,腰部则有两个连续的半月形。琴身乌黑透亮,嵌有有十三个五彩徽标。这琴采用梧桐木面板,质地密实。同时,它采用硬木底板,硬木承露、岳山、焦尾均上漆,而青玉龙龈、硬木尾拖和龈托均未上漆。它的螺钿徽十分规整,六棱硬木轸和硬木刻纹圆足都为其增添了一种硬朗的气息。这琴以其独特的造型和精美的材质,展现了古人的智慧和艺术造诣。正是先秦时的伏羲琴古物。他忍不住赞道:“这可真是把宝琴啊!如此古老的乐器,能亲耳听阿莲姊姊演奏一曲,实乃三生有幸。”
阿莲微微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奏的是先秦“高山流水”古曲,那琴音如泉水叮咚,又如风过竹林,清远而又悠扬。段誉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仙境。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段誉击掌赞叹:“好曲!好曲!不知姊姊愿不愿意再弹一曲?”阿莲柔声道:“只要公子不嫌弃,我愿为公子再弹一曲。”
于是乎,在这宁静的竹林中,琴声再次响起。两个女孩一弹一唱,一颦一笑,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而段誉则安静地坐在那里,用心感受着这一切的美好。
一曲终了,余音未散,段誉瞥见阿兰又拿出一把玉笛子吹起笛曲,吹的是“梅花三弄”曲子,不禁好奇道:“姊姊这笛子……”刚说了这四个字,突然足底一虚,身子急速下沉。他忍不住大叫一声“啊哟”,接着便觉跌入一个软绵绵的所在。同时耳中传来“啊哟”、“不好”的叫声,又有扑通、扑通的水声。随即身子晃动,被什么东西托着移了出去。
段誉吃了一惊,撑持着坐起,只见自己已身处一只小船之中,阿兰、阿莲二女分坐船头船尾,各持木桨急划。他转头遥望,只见鸠摩智的脑袋刚从水面探上来。阿兰阿莲二女只划得几下,小船已离“浪琴居”数丈。
二女忍不住手地扳桨。段誉回头遥望,却见鸠摩智跳入了一艘小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