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早已死去的孙女的尸体,再看看饿晕过去的儿媳妇跟饿的浑身打颤的儿子,老韩头一咬牙。
“能换几个窝头,多少肉?!”
“三个窝头,二两肉,如何?”
“你们要我孙女的尸体,是要做什么?”
嘿嘿一笑,汉子道“做什么?做和骨烂。”
当时的老韩头,并不知道这“和骨烂”为何物。
人呐,在饿急了的时候,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
“行,跟你们换!”老韩头一咬牙一跺脚。
但是一旁老韩头的儿子听到老韩头要用自己闺女的尸体换东西吃,顿时恼了“爹!花儿可是我亲闺女啊!”
“她还是我亲孙女呢!可是有用么?花儿已经死了,你媳妇饿的马上也没气了,死人总得为活人让路吧。”
“难不成,你儿子死了,你闺女死了,现在你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媳妇饿死在你的面前?”
老韩头的儿子没奈何,只能是狠狠一拳砸在了地上。
几个汉子将老韩头的孙女抱走后,真的给他们留下了三个窝头,二两的肉。
甚至,那名跟老韩头交流的汉子,在临走前,可能是善意大发,亦可能是为了什么别的,反正还在老韩头带的碗里,倒了一碗的水。
有了这三个窝头跟那二两的肉,老韩头的儿媳妇算是活了过来。
但是,老韩头一家都不知道的是,那肉,其实是人肉。
三个窝头跟二两的肉,三个成年人可以挺多长时间?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老韩头非常的清楚。
八天。
第八天的头上,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老韩头一家人,饿的靠在一个村里的土墙上,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也是因为蝗灾的原因,整个村的人不是饿死,就是已经像是老韩头他们家一样,逃荒去了。
这一路上,老韩头一家人见到这样的事,那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老韩头的儿媳,饿的断了气了。
此时,饿的都想咬一口自己肉吃的老韩头,在看到自己儿媳死了后,竟然不自觉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看着自己亲爹眼中放出如饿狼一样的凶光,老韩头的儿子直接将他媳妇的尸体挡在了身后。
“爹,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爹想做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爹,阿萍可是我媳妇,你儿媳啊!”
“生子,她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样,花儿已经被你送人换了吃的,你还想怎样?!”
“怎么,换的吃的,是你没吃,还是你媳妇没吃?!”
“爹,反正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动阿萍!”
生怕自己的亲爹忍不住饥饿过来抢自己媳妇的尸体,生子用力的将阿萍拖拽到一处土墙边上。
用尽所有的气力,生子竟然硬生生的将那摇摇欲坠的土墙给推倒了。
“轰”的一声,阿萍的尸体被埋在了里面。
“嘿,嘿嘿嘿。爹,这回你打不了阿萍的主意了吧?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你是想吃了她。”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生子,累的气喘吁吁,仰头躺在地上说道。
“生子,你,唉!”老韩头气的不行。
“生子,他是你媳妇,跟我们两个都没有血缘关系,不吃了她,不吃了她我们两个都得死,我们老韩家就绝了户了!”
“想要媳妇好说啊,等扛过这一阵,爹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得再给你说上一房的媳妇。”
由于没吃没喝的原因,所以夕阳西下的时候,老韩头的儿子生子,饿晕了过去。
见自己的儿子饿晕了,老韩头艰难的爬了起来,然后拄着一根破树枝,整个村的搜寻着。
不知道老韩头的命好还是不好。
反正就是,吃的他是没找到,但是却找到了一口有着水的水井。
自己喝了满满两大碗的水后,有了些许气力的老韩头,端着盛有水的碗来到了生子晕倒的地方。
给生子灌了一些水后,老韩头弄了些树枝,做了个架子,然后又找了些绳子,将架子绑好,拖着生子去了那水井附近的一户人家当中。
紧接着,将还没有醒过来的生子放到地上后,老韩头又顺手找了把搞头,放到架子上,回到了阿萍被埋起来的地方。
一炷香后,老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