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皇上口谕。”
官如卿眉头蹙了蹙,指了指未央:“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用,皇上需要你伺候的份上,本宫真想......”她的手作了个咔脖子的动作,轻哼一声,走了。未央这才放下手,她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手指竟在颤抖。为何如此害怕?她自嘲地摇摇头,坐在门口台阶,目光涣散,身影尽是失落。廊道尽头,官如卿望了未央片刻,便走开了。凤鸣宫拥有二进宫,四偏殿,寝殿便在二殿中,官如卿避开未央,从后殿翻窗而入,轻松甩开如影随形的四卫。她缓缓走到床榻边,见魏清璃眉头紧蹙,侧躺蜷缩着。官如卿双指并拢,轻点向前,解开魏清璃睡穴,但她并未苏醒。“怎会如此?”她探头抚去,魏清璃额头发烫,意识模糊,那额头的冰凉,仿佛能解救她于火热中。魏清璃忙抓住她的手,像握住救命稻草般,贴着脸,口中说着呓语:“母后,父皇......母后,父皇......”官如卿被她牵扯着弯下腰,两人近在咫尺,魏清璃正被梦魇纠缠,嘴唇煞白。官如卿能感觉到掌心被炙热的气息缠绕着。她伏趴在魏清璃身边,托腮轻抚她的脸:“真是可怜,虽是九五之尊,却也是个没有爹娘疼爱的孤苦人儿。”官如卿没有恻隐之心,从杀第一个人,服用离心丹开始,她的心便被封印了,没有那些多余的情绪和情感。人世间所有的情爱,善意,宽容,都与她无关。魏清璃从未在寝宫以外之地入睡过,她时常被噩梦缠绕,会梦见被自己任性害死的太子魏清扬?()?14?#?#??()?(),会梦见小时候跟着父皇身后撒欢()?(),
也会看见太后杜庭曦曾经对自己的宠溺。
在梦中()?(),她失而复得()?(),
得而复失。那些意图谋朝篡位的,试图加害自己之人,那帮策划刺杀太子的幕后主谋,总会剑指她的喉间。
仿佛身在烈火中,心被反复地焚烧。此时,不知从何处来的丝丝凉意,将她炙热中解救。魏清璃意识恢复半分,从噩梦中脱离,忽而想起自己凤鸣宫,猛然睁眼坐起,一把抓住官如卿的手,瞪着她。“皇上,你弄疼臣妾了。”官如卿笑吟吟地说,虽是委屈之言,却是带着几分娇怯。“你对朕做了什么?”“皇上深陷梦魇,臣妾能做何?总不会强迫皇上临幸自己吧?”魏清璃翻过她的掌心,发现似有寒意,想起刚刚那股凉意。“臣妾用了寒霜掌,为皇上解热。”“朕没事了。”魏清璃松开她的手,往床边坐了坐,凝视官如卿:“说吧,你目的何在,能给朕带话,不再跟官如卿拉扯。官如卿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慢悠悠地端罢,她先喝了一口,再递过去:“这样的茶,是不是更香?”她眉眼挑起,一颦一笑皆动人。魏清璃接过茶盏,从床榻起身,没喝一口便放下了。她坐在桌旁,与官如卿拉开距离,悠悠笑道:“让朕话。“身为冷血杀手,想和朕合作无非就是想脱离掌控,初次见面你便du发,想来是受了什么控制。”官如卿点头,不住地拍手:“明君。”这种夸赞之言,在魏清璃听来都是讽刺。“官桥夫人曾经带孩子外出求医,两年才回京,你就是这个期间入的官家。现在想来,官夫人当是忠王之人,可官桥又是天字号蜀少的心腹,属太后派系,这夫妻二人当真貌合神离,有点意思。”“王爷倘若知道皇上这般睿智聪慧,不知会作何感想,倘若皇上与太后联手,不知又会怎样?”魏清璃轻笑不语,她几乎能确定猜想,官如卿是忠王手下王牌谍卫,此次进宫来的任务,应该是太后,但她没有继续发问。“皇上一定好奇臣妾为何要把希望押在您身上。”官如卿撸起袖口,摇曳着步伐走来,只见她手臂里的经络呈殷红色,仔细看,似乎在缓慢移动。魏清璃依稀记得那天,她发病时手臂像在膨胀,折磨得整个人痛苦不堪。“这是离心之毒,忠王手下六十六名谍卫皆被赐予了此丹,服用离心丹者若能练成离心功法只需定时调息便可,否则每月需服用解药,不然就会受到赤练蛊啃噬,最后七窍流血而亡。”官如卿服用此药多年,发病次数屈指可数,她功力深厚,很少深受其困。曾经她偶发善念,饶过了无辜的孩童,却尝到了离心丹折磨。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