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虞在后院珠宝展跟周靳礼正面相视过后,他便没了踪迹。
整个酒会都知道了周靳礼带来的女伴此刻正陪在齐家太子爷身边儿。
所有宾客都在议论这件事儿,从前总说叱咤商界的周先生有多厉害,可碰上鼎盛齐家,竟也不过如此。
头一回见他带女伴参加酒会,转眼人就进了齐家太子爷怀里,这跟当众打他脸没什么区别。
杭虞很确定周靳礼刚才看到她跟齐延之逢迎调笑的画面时,明显是动了气的。既然动了怒,为何不见发作?
只要他有所行动,齐延之就必定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虽说齐延之只是一介借着家中权势为非作歹的花花太岁,可凭着齐延之对周靳礼的不满的怨愤,再加上齐家的身份地位,想必也够跟他好好折腾一番。
但杭虞没等到周靳礼发作的那一刻,她陪着齐延之在整个古堡招摇了个遍儿,也没等到她想看到的局面。
齐延之都猖狂成这样了,他竟然还能沉得住气?不是都说周靳礼睚眦必报吗?
酒会结束,杭虞上了齐延之的车。既然都公然跟周靳礼宣战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暗处里,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跟夜色融为一体,车里男人眉目阴沉面色冷淡,眸底透着些极端可怖的病态,亲眼盯着杭虞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去江城人民医院。”
司机听到周靳礼的吩咐以后有一瞬间是怀疑自己耳朵的。
去医院?不应该是跟上前面那辆车吗?
“好的周先生。”
……
到达江城人民医院的那一刻,齐延之的车也紧随其后在医院门口停稳。
紧接着,一群医护人员推着担架上前将齐延之的车簇拥起来。
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被人从车里抬了出来,身边是惊魂未定发丝散乱的杭虞。
周靳礼气定神闲的坐在车里,缓缓降下车窗,注视着此刻慌乱无措的她,唇边噙着点儿薄笑,“周太太,挺巧。”
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杭虞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能沉得住气,又为什么齐延之会在上车以后呼吸困难抽搐呕吐。
杭虞提着裙摆大步走到周靳礼车前,难掩愤意的质问他,“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他语调波澜不惊。
“齐延之是齐家独子,你怎么敢动他?”
杭虞只是想利用齐延之给周靳礼找点儿不痛快而已,却不想害的他进了医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他了?杭虞,记好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女人,怎么能为了别的男人跑来质问自己的丈夫。”
杭虞红着眼咒骂,“疯子!”
“是你逼的。”
他脸上显出令人胆寒的病态,“整个晚上一直都是你陪在齐延之身边,你说,会不会是你动的手脚?”
他笑得恶劣,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周太太为了替自己的丈夫铺路,不惜铤而走险用苹果核杀死齐家唯一的继承人。”
苹果核?
杭虞猛然想到刚才在酒会上她替齐延之冲的那杯胃药。
齐延之有胃病,酒会上胃痛也是常有,刚才酒会侍应生送来的热水和胃药颗粒是杭虞亲手帮他冲服的。
“你把胃药换了?”
周靳礼掀了下眼皮,语调不疾不徐,“不是你换的吗?”
“周靳礼!”她心底起了大片阴寒,甚至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男人,“那是一条人命!”
他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把控好剂量应该死不了,顶多就是脑细胞损伤,又或者是肌肉功能损伤造成瘫痪。我也不是医生,至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说不好。”
“齐延之是齐家独子,你就不怕齐家查出来是你做的?”
此刻,在京城谈生意的齐严应该已经知道儿子中毒的消息了。
“我说了,是你做的。药是你亲手冲给他的,也是你亲手喂到他嘴边儿的。”周靳礼嘴角始终挂着轻缓的笑,而眸子里却是阴寒无光,如同恶渊。
“你说,如果齐严知道是你给他的宝贝儿子喂了一杯致命毒药,他会怎样对你?又会怎样对你的家人?”
周靳礼好整以暇的盯着杭虞那张血色尽失的脸,“所以,别再做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事了,乖乖做好我的周太太,依附我顺从我,你和你的家人才能安然无恙。”
他抬手抚上杭虞那张娇花似的小脸,满眼心疼的替她抚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