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庄,杭虞领着罗娇娇上车。
身上冰冷刺骨,她赶紧的把暖气开了起来。处理完罗娇娇的事情还有杭岩,她还得赶紧想办法替杭岩还赌债。
副驾驶的罗娇娇被杭虞强硬姿态了出来,脸上一百万个不高兴,冲着杭虞甩脸子。
接二连三的事情也让杭虞看透了罗娇娇,她把罗娇娇当家人,罗娇娇可没当她是家人。
杭虞发动引擎掉头,语气疏离,“这是我最后一次替你收拾烂摊子,明天你就收拾东西搬回学校住吧,家里太小了,盛不下你这尊大佛。”
罗娇娇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姐你说什么呢?”
“你以后出了事情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别说我不近人情。在我看来,我和我爸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自己好自为之。”
车子在雨中平稳的行驶,雨大,杭虞不敢开的太快。
“姐,你怎么能不管我呢,我可是你的妹妹,我爸眼睛是因为你妈妈才一辈子看不见的,我妈还得了癌症,我们家……”
“啊——”
车子正好好行驶着呢,不知道怎么回事轮胎突然失控,好在车速不快,杭虞一个猛刹将车顿住。
车上两人都吓了一跳,惊魂未定。
“怎么回事?”罗娇娇吓得拽紧了安全带。
杭虞没理她,开门下车查看情况,有人在她轮胎上做了手脚,这才导致刚才打滑失控。
她在雨中无奈苦笑,那个男人是铁了心的要逼死他对吗?
杭虞咬着牙,二话没说打开后备箱更换备用轮胎。
雨水肆无忌惮的浇在她的身上,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完全不当回事。
杭虞蹲在车旁,很熟练的操纵着工具,冒着大雨在路边把车胎换好。
换个轮胎的功夫,副驾驶上坐着的罗娇娇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杭虞脑子里“嗡”地一声,一阵眩晕感逼上,差点让她站不住。
杭虞浑身湿透,整个人瘫软无力,急忙打通了罗娇娇的电话。
“你跑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罗娇娇语气里难掩兴奋,“周先生派了人送我回家。”
最近这段时间,每每听到周靳礼的名字,杭虞都有种在被凌迟的感觉。
“罗娇娇,你怎么能随便跟人走?招呼都不打一声。”
“周先生又不是坏人,他刚才还帮我解围呢。再说了,这么好的车我从来没坐过,想坐一次又怎样?”
“你!”杭虞险些被气昏头了,这个蠢货什么时候才能不给她添乱。
杭虞气盛,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被风雨肆意吹打,单薄瘦弱的身躯在雨里摇摇欲坠。所有事情都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窒息。
杭虞在暴雨里无声哭泣,泪水雨水混成一团模糊了视线,她苍白憔悴的面容惹人怜惜,脆弱的如同一朵被风雪摧残的娇花。
周靳礼身着高定款黑色大衣,手执黑伞立于杭虞身后,看着她脆弱无助的背影,心里有种难以忍受的痛意。
他本不想这样逼迫,可又觉得这都是杭虞应该承受的,这是她当初一声不响离开他的代价。无论自己做过多么无耻下流的事情,都是理所应当。
纪行之说的对,在他的意识里,把他拉出地狱的人是杭虞,把他打入更深层地狱的也是杭虞。
左手脉搏上的骇人疤痕自己心脏处的那尾游鱼,都是他对她病态疯狂的执念。
游戏到了该说结束的时候。
周靳礼手执黑伞为她遮蔽风雨,“考虑好了就上车。”
雨水被伞隔绝,一瞬间,杭虞觉得身上暖了许多。
她缓缓转过身来,红着眼抬眸看他,“盛寒收到的律师函,娇娇今天的意外,酒会贵女的刻意刁难,唐小姐莫名其妙的敌意,还有刚刚的轮胎打滑。”
周靳礼好脾气的听她把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说完。
“别告诉我这一切跟你有关。”
盛寒之所以会收到律师函,的确是她擅离职守在先。罗娇娇今晚的事故也全凭她自己本事作出来的,无人指使。至于刚刚轮胎打滑……
他答道:“这不重要。”
杭虞脸色苍白,突然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笑得极为讽刺,浑身湿透的她像极了地狱里来索命的女鬼。
她何德何能,值得港城人人攀附的周先生下这么大盘棋来逼她就范。
她质问,“你把我当什么?渔网里的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