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杭虞开车朝盛寒公司的方向去,约好了中午一块儿吃饭的。从唐家出来以后就直奔中环。
港城最繁华的地界儿上,就连空气都含着奢靡的味道。正赶上下班高峰,路上行人挺多,所有人都穿着端庄得体的职业装,一副来去匆匆的模样。
盛寒就中午一顿饭的功夫,下午还得上班,懒得去公司地库开车了,就让杭虞把车停在离“YU”大厦不太远的路边,等着接她。
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对比之下,它就好像是港城商界的标杆一样,无不彰显着大楼主人的雄厚实力。
想到那晚一夜纵情的男人是这座大楼的主人,亦是整个港城金融界的领航者,杭虞就不免胆寒。
等在盛寒公司附近,杭虞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边张望着盛寒怎么还没出来,另一边又担心着可别遇见周靳礼。
没等多久,约莫五六分钟的时间,就瞧见盛寒一身深灰色丝质衬衫,搭着黑色短款包臀半身裙,踩着同色细高跟朝杭虞这边走。
餐厅离“YU大厦”也就几分钟车程。
进了餐厅,杭虞将外面大衣褪下搭在椅背上,盛寒点完餐一抬头,这才注意到她里面穿的旗袍。
“中午见客户去了?”
她知道杭虞的习惯,每回出门见客户都会穿自己做的旗袍,用来当招牌。
“嗯,去把唐老先生那幅书法名作临摹下来。”
提到这里,杭虞瞬间想起了唐老爷子给她做媒的事儿,讲给了盛寒听。
盛寒听了轻笑两声,“这唐老爷子挺热心肠啊,他朋友的孙子不结婚,他还跟着着上急了。”
“可能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喜欢操心后辈们的婚姻大事,自己亲孙女年纪还小不着急,只能替别人急一急喽。”
“说的也是,不过你真要去跟那个什么养蜂的男的相亲啊?”
杭虞点头,“也不好驳了唐老先生的面子,答应了去见一面,明天上午。”
“这么着急?”
“我提的时间,想着早见完早结束,也省的心里每天都记着这事儿了。”
“说的也是,不过唐老爷子介绍的人应该差不了,你见见也好,说不定能看对眼呢。”
杭虞对她这话倒是不以为然,“我现在可没心思谈情说爱,一个百万旗袍,一个名家书法,都愁死了。”
“事业固然重要,感情也马虎不得。你跟我不一样,我这辈子没打算跟谁长久,也不打算结婚生孩子,自在惯了。可是你得找个良人结婚啊,然后好好过日子,杭叔叔肯定也是这样盼着的。”
这话不假,从前杭岩就盼着杭虞能早点成家有依靠。现在杭家不胜从前那般光景,杭岩没了工厂,身体又落了残疾,就更希望她能遇得良人。
“明天先见一面看看吧,就当交个朋友,哪能一次就遇着心仪的,且走且看。”
……
菜刚上齐,俩人边吃边聊,还没吃上两口。就听见一道好听的男音喊了一声。
“好巧。”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周随眉间睨着不羁的痞笑,正望着盛寒说话。
盛寒没给他好脸色,翻着白眼暗骂了句,“有病。”
杭虞记得他,在“蓝河”见过,好像叫什么“随少”。
周随有些惊喜,“杭绣师?我没认错吧?”
杭虞点头含笑,算是打招呼了。
盛寒凑近,附在杭虞耳边说了句,“周靳礼的堂弟,蓝河就是他开的。”
杭虞略显惊讶的抬眸对上了周随看过来的视线,他竟然是周靳礼的弟弟。
“真是巧了,原来都是熟人。”
盛寒轻嗤着反驳周随,“少在这儿自作多情,谁跟你是熟人。”
周随毫不在意,直接拉了椅子跟她俩同桌坐着,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玩世不恭的态度。
“这话说的,一张床上睡过的人,能不熟吗?”他散懒轻笑,“少了个人,我哥没来,这样杭绣师在这儿也有熟人了。”
话音刚落,杭虞心里猛然一坠。
盛寒注意到杭虞的反应,在桌子底下踹了周随一脚,“你有病啊,乱说什么呢?”
“我怎么乱说了,分明就是。”
盛寒不耐烦的呲儿他,“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前几天跟着我去京城,今天又在这儿阴魂不散,太闲了?”
“前几天去京城的确是故意跟着你,但今天真是偶遇,我跟朋友在这儿吃饭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