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听寒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抬头看着房顶,做思考状。
“萧听风登基了,你高兴了?”
“嗯,对啊,可高兴了。”
“会你送回京城的,但在此之前,你不会好过。”
“有本事弄死我啊,你不是厉害得很吗?”
“你就是个疯子萧听栏,在你说出斯年下落之前,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呵呵,你还真是犟,都说了他死了他死了……”
“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你不说,从明日起,一天一根手指头,手指头都没了,那就从脚趾开始,你身上的每一处都会替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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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听寒发号施令,搜捕全城,势必要找到斯年。
街上贴满了告示,城中再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会拿起当消遣的谈资,说这位斯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消息传的很快,到了第三日时,斯公子的身份已经被扒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这时,便有人会说:“这人长的如此好看,八成是来勾引王爷的!”
还有人会说:“咱们的将军竟是个断袖?!这这……也太丢人了吧?”
不过也会有人理智的反驳:“男女之情如何?男男之情又如何?再是女眷与女眷那也不过是一份感情,有何不同?”
“守护边疆战神大将军,原来也会爱而不得。”
对此议论纷纷,好坏言论各占一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团糟,谁又能说的清谁该是如何的,谁该会被如何的?
马车来到城门处,检查的时候,值守的人问:“马车里的是谁?”
车子的门帘被掀了一半,自报是某家的公子,于是马车被顺利的通过。
“咚咚……”
盒子发出几声咚咚响声,坐在马车里伪装贵公子的人见了,狠狠踹了一脚上去。
那盒子竟被踹出了快要一米远!
斯年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了。
“再发出声音弄死你!”
本来就是要弄死他的。
但是这盒子难以打开,又只能听令一直东行,送去京城。
里面黑乎乎的,能透光的只有那几个只能勉强塞下一根食指的孔洞。
斯年在里面被憋的快要疯了。
如此逼仄的空间,激起了一些过去很不美好的记忆。
在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经常被关在黑屋子里,不给他饭吃。
绝对的黑暗从小就要学着适应,但适应不代表习惯,不代表不害怕。
他一生都害怕黑暗,在过去,又几乎都活在黑暗里。
他顶撞盒壁,浑身早就被药物脱去了力气,再加上三日未进食,他连手指都在发颤。
挣扎一段时间,他再次停歇。
喘粗气都没有力气。
他闭着眼睛,幻想着逃出去,幻想着被救走,无论哪一种可能,他都能想办法去找人算账。
萧听栏……
这个名字都要被他嚼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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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皇位稳固,朝堂上一切都是萧听风的人,这一天迟早会来。
三日大庆结束,萧听风提出,要去西北的边疆试探民情,下边的人自然是同意的。
当然,马骁的职位被降了,派去的人也是萧听风的人,这也是萧听风要去一趟的必要。
人该不该用,得用一用才知道。
第五日,萧听风启程。
萧听栏已经被掰断了四根手指头,左右手各两根。
四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人命关天,萧听寒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掏出来问一顿。
他此次再去的时候,拿上了好吃好喝的。
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第五日了,他再是想让人死,也该得逞了,不会再不说了。
推门而入,萧听栏正靠在木堆上,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那张惨白又遭受摧残的一张脸在隐隐发着抖,双手轻轻放在腿上,在极度克制的忍耐。
“今天第五天了。”
他皱着眉头,冷汗都未落下,却又故意笑了一声。
“第五根手指了,想好掰哪根了吗?”
萧听寒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捞了一只他的手。
那只手是很漂亮的手型,精致白皙,骨节分明。因为常年不练剑,连茧子都只是薄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