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听栏故意午时去了崔将军府,有下人去禀告,回来时一脸的尴尬。
萧听栏浑不在意,摇着扇子大步踏进去,先去走了流程,寻了崔海阔——崔宁之父。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拉拢崔氏的力量,想着法子把萧听寒的权力一点点架空。
然而崔海阔将军早已离开战场,又因为唯一的女儿受了重伤至今未愈,不由得对战场心生抵触。
萧听栏见人不大好劝,只好放下心急,慢慢来。
反正萧听寒不可能回来了。
他找了个理由独自探望崔宁,甩开了崔海阔。
他找到崔宁的时候,她正坐在轮椅上,与马飞燕面对着面下棋。
“将军,马二公子,好兴致啊!”
崔宁转过头来看他,神色淡淡。
“王爷怎么来了?”
马飞燕不喜萧听栏,在崔宁府上看见他就更不喜,闻言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转头看他。
萧听栏自觉的找了张凳子坐下,看看了院子里的葡萄藤,还有那只刚刚还趴在藤下此时却警惕的站起来的小黑狗。
“说了要来拜访那还有假?将军,这条小狗看着不错!”
“家养的罢了,王爷抬举了。”
崔宁的态度总是很冷淡,搞得气氛极其不舒服,萧听栏烦躁得很,尤其今天天还很热。
“马二公子怎么也来了?不是要好好保护斯年吗?”
崔宁脸色变了变,故作轻松惊讶姿态看向马飞燕。
马飞燕并未露出不该有的神态,而是翩翩有礼的一笑,回应:“明王身边的人有哪个是需要旁人护着的?王爷莫要把人说的如此弱不禁风。”
一听是明王身边的人,崔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
“马二公子真是会狡辩啊!”萧听栏慵懒的拿一胳膊肘支在石桌上,一手拿着扇子扇风。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宋时,把本王备的礼拿给崔将军。”
宋时应下,把手里的盒子放到了崔宁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
“将军打开看看,这是本王找了江南当地有名的大夫买下的伤药,专治筋脉,将军可以试试!”
马飞燕见状不高兴了,苦着脸,眼睁睁看着崔宁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再拿出药膏,拧开嗅了嗅。
腿伤不愈,这是崔家最遗憾的心事。
崔宁百战沙场,怎的会不想有朝一日再重拾刀枪剑戟?
马飞燕抻着脖子看了看,面露不甘。
三年来他找遍了西域的大夫,都说没有办法医治崔宁的腿伤。
她的伤在内,有毒,那毒药鲜少出现在西域,所以就一直拖着。
崔海阔也没办法,他尽自己的人脉去全国各地寻找,也没有找到。
马飞燕母系一族经商,人脉广,却也未找到良方。
他心里失落,又激动。
总不能阻挠崔宁遇到好药。
“谢过王爷,王爷有心了。”
只要看到一线希望,崔宁总是会想着尝试尝试。
萧听栏礼送到了,不想多留让崔宁把他赶走,于是自己先告辞了。
马飞燕在人走后,便立马问她:“这药好吗?真能治?”
“怎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临王初来乍到的,早不来找你,过去这么久了才来,一来就对你对症下药……我这不是怕他会有别的心思?”
“马二?别没事儿找事儿啊?”
崔宁在怒火爆发的边缘,马飞燕立马上赶着道歉。
“我错了,错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这药?”
崔宁抚摸药罐的瓶身,略微思考,嗯了一声。
“大夫我来找,你别找事。”
崔宁一记眼刀,马飞燕悻悻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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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转入秋时,一场夜雨把叶子吹黄了一半。
崔宁每日被马飞燕扶着尝试行走,萧听栏的药用以辅助,确实效果很好。
马飞燕每天都会过来,为的就是想把崔宁恢复的功劳不全落在一个陌生王爷那里。
可是陌生王爷也总会时不时来一趟,近来来的更频繁了些。
是的,萧听栏看上崔宁了。
崔宁不知道。
男人总是比女人更了解男人,在马飞燕看出萧听栏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后,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