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寒凉，顾长拙从回来接到周言停的电话之后一整天没有说话，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出来。

萧瑜也没吵他，独自在客厅打电话找范子林，“喂？”

“师尊。”

“查到了吗？”萧瑜看向卧室的方向。

“没有，但是……”

“你说。”

范子林手上拿着一张酷似顾长拙的照片，只是照片上的人要年长一些，“师兄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可能不是因为意外。”

“……”这很难被猜到吗？

“寂组织的前任领主是顾言年。”

萧瑜握着手机一抖，转而瞬间恢复平静，“他也可能是被King害死的？”

“不是可能，是一定，我这段时间在纪繁那里查到一段录音，日期就在师兄成人礼当天，听着像是顾言年和另外一个人争吵不休，只不过那个人的声音被细微调整过，数据源异常，没法找到准确的参数恢复原貌。”

“……”萧瑜顿了顿，“音频的内容是什么？”

“……”对面沉默良久才支支吾吾道，“他要花钱买下师兄作……”

“做什么？”萧瑜的眉眼已经变得深沉黝黑，骤然之间深不可测。

“……”范子林难以启齿，“双性奴隶。”

“咔嚓”一声，影帝花了一万二给他买的手机瞬间被捏折成两方，手机折叠弯曲的程度呈直角。

双性奴就是通过年复一年的药剂和房事把刚刚成年的Alpha调教成Omega那样柔软敏感的身体，多数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手机屏幕因为突然爆裂开，一些稀碎的玻璃渣如同飞蛾扑火般镶嵌在萧瑜的一侧脖颈上。

“萧萧？！”手机的爆裂声吸引了卧室里顾长拙的注意，可卧室明明是隔音的……

他慌忙跑出卧室一看见萧瑜的脖颈间透过灯光而映出来亮闪闪的细碎玻璃渣，心都骤停了几秒。

“阿侬，我没事。”清理完之后他们紧贴着彼此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顾长拙意识受惊，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一直吻着，没放下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萧瑜脸色依然不太好。

“是不是饭饭查到什么了？”

萧瑜动作稍顿，利落道，“没有。”

“你不说的话，我待会自己打电话去问，饭饭他不会瞒着你，自然也不会瞒着我唔——”

萧瑜强势地将人推倒在沙发上跨腿压上去堵住他的嘴，顾长拙刚开始是抓住他的后脑勺后面慢慢松懈，再轻轻按住他的后颈。

“萧萧……”他被萧瑜凶猛压着亲得有些舒服，看向萧瑜的眼神都是恍惚的。

萧瑜起腰，四目相对时萧瑜的发丝浅浅垂落在顾长拙跟他的唇边，发尾浸湿，呼吸渐浓。

俩人亲得异常汹涌，离开唇瓣后萧瑜又忽而下腰与他的胸膛相互紧贴，萧瑜几乎扣在顾长拙身上。

犹豫了几秒，还是与他慢慢诉说了此事。

“就为这事儿生气啊？”顾长拙不以为然。

听出他话里的悠然意味，萧瑜又要磨蹭着坐起来却被顾长拙提前一步预判了行动，他牢牢揽住他的腰，“别蹭，否则我忍不住。”

“为什么要忍？”

看他这般坦荡，顾长拙脸上眨眼之间爬满绯红，慌忙转移了话题，“别生气，你一生气心疼的还是我。”

萧瑜被这话弄笑了，好似散了乌云见月明，好心情如涌泉般的喷洒而来，挑了挑眉，“我生气你也心疼？”

“嗯……”

“顾长拙，我难不成开心的时候你也心疼？”

成功转移注意力。

“你开心的时候我暗暗心疼。”顾长拙笑着。

“为什么？”萧瑜对于他这样说就不太能懂。

“因为……”顾长拙下意识移开视线，放低声音。

“……因为我杞人忧天。”

“爱你爱到不知所措……”

似乎雪里藏着红樱桃，看得见找不到。

萧瑜心弦猛地一颤，被心上人再次轻易拨动，“不必独自哀怜，阿侬。”

萧瑜的长发持续垂下来几缕，抬手遮住了顾长拙的双眼，他垂眸眉眼间好似化开了白帝城终年的霜雪，是尽然的温柔。

语调未变，还是柔柔的调子，却在这时狠狠撞入了顾长拙的胸腔。

“阿侬阿侬，我可以向你许诺，这尘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