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亚苏贵为公主,自视清高,我白悟有时想要讨好你,可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你让我如何是好?难道是想让我厚着脸皮对你说些不着边的调调?”
“你这个蠢猪,有时连人家真心所想都搞不清楚,人家是个女孩子,总不能……”
话说到一半,一跺脚,就要扬长而去。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愤然道:“还有,你们中原的女子全是口是心非,明明喜欢的不得了,偏偏言行不一,我都烦死了……”
扔下这句话,亚苏一溜烟走进屋内。
白悟摇了摇头,心里却是一阵欣喜。
“要说表里不一,你亚苏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啊。”
想清楚亚苏暗指的是夜火,白悟明白了夜火刚刚的一席话。
这妞,一定是看出了他和夜火之间的苗头,这才怨气十足!
这一刻,白悟自我感觉出奇的好,忍不住对着房间大声说道:“亚苏公主,我给你的舞蹈队想了一个贼帅的名字,你要听吗?”
半晌,亚苏从门边探出脑袋。
“就叫梦之舞蹈队,姑娘以为如何?”
说完哼起了小曲,悠悠然地向着药膳监的操作间走去。
前几日,晋阳县的杏花液已经运抵而来,废丘县定制的酒具亦于昨日抵达,目前整个药膳监压倒一切的任务就是连夜秘制药酒,然后进行灌装。
药工夏侯高带着一帮人正在给各类药材过秤,而徐福手持竹简在一旁记录,一切井然有序。
白悟叫上齐茂,坐上一驾马车,向城南方向而去。
马车来到南市街,穿过雍城宫院的东大门,直奔怡阳宫。
一名当值的太监听说白悟来找太后,连忙迈着小碎步将白悟带到怡阳宫的后花园里。
白悟远远看到一个素色霓裳长裙的女子此刻正坐在亭台的长椅上,身后有个小宫女正在给她摇扇。
在她的膝前,一只半大的白色犬类不停地摇头摆尾,而一名穿着锦衣的男子蹲在地上逗弄着它。
人未到声先至,白悟在十多米的地方站定,一边揖首一边大声道:“小人白悟前来觐见太后!”
赵姬眼睛看着某处正在怔怔出神,一听到白悟的声音,一脸惊喜,忙转过身子对白悟招手:“哀家正无聊呢,刚刚就想到了你,你就来了,难道这就是心灵感应?”
白悟满脸堆笑走近赵姬,脸突然一板:“太后的心灵感应倒是灵光的很,可小人的心灵感应百试百不爽!”
“哦,为何?”赵姬有些小紧张。
白悟抱怨道:“小人哪一天不是想太后成百上千次,可没有一次是应验的,太后你说,我冤不冤?”
赵姬松了口气,欢欢喜喜地用手指戳了一下白悟的额头,嗔笑道:“你这个坏东西,就你嘴甜!”
少监尹已停止逗狗,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情骂俏,见白悟拿眼睛看他,忙插话道:“数日不见,白大人黑了,也瘦了。”
白悟哈哈道:“可不,这段时间琐事缠身,事无巨细,都需要亲力亲为,这才迟迟来见太后。”
说话间,那只半大的白獒窜到白悟的脚下,扑腾着上下乱跳,一副无比亲热的模样。
“啧啧,这么长时间了,我家雾儿还认识你呀!”赵姬放开白悟的手,弯下腰抱起白獒。
悟儿?
白悟感到事态的严重,目不转睛盯着赵姬:“太后,你是说这只獒你给它取名悟儿,我白悟的悟?”
少监尹抢口道:“白雾的雾,白大人没觉得这只獒远处看去,就像一团白雾?”
白悟一颗悬着的心刚放了下来,却听到赵姬欢快的声音:“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其实用你的悟也很不错,每次当我想你的时候,这只獒就如见其人啊!”
“别呀!”白悟发出悲怆的哀求,“太后怎能把我与畜类相提并论,好歹我白悟也是堂堂的大秦药膳监的上官呀,这传出去我这张脸还要不?再说……”
白悟犹豫了一下,不顾少监尹这个大灯泡,毅然决然一把将赵姬独揽入怀,低下声音嘻嘻道,“再说,太后是九五之尊,你如果给这只獒借用我的名字,以后我们床笫之欢的时候,不觉得膈应吗?”
赵姬嫣然一笑:“我不介意啊!”
白悟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一下,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闷声不语。
赵姬却愈见亢奋,挽起白悟的手臂,若无旁人道:“这鬼天气热死了,你扶我回寝宫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