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啊，郑大钱。”

云山缓缓打开大门，胖哥站在门口，对着云山晃了晃手中的头盔，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家那老登爆金币了，我公交车上的遭遇一说，他说什么都不让我坐公交车了，这不，将祖传的小电动传给我了。”

“今天哥哥驮着你去上班。”

云山一怔，关上房门跟着胖哥向楼下走去，边走边问道：“胖哥，你回家后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啊，我玩了一宿游戏，早上三点才睡觉。”

“哦对了，今早我在路上碰到了许多洒水车，他们在街道喷洒消毒液，搞得哪里都臭烘烘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楼道，刚打开门，云山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小区院里有七八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将某种液体喷洒到地面上。

液体呈亮蓝色，像是某种荧光粉一样的东西，闪闪发光，喷洒到地面后持续地散发着恶臭。

“快走快走，村里沤粪都没有这么臭。”

胖哥推了一下发愣的云山，两个人骑上小摩托，刚出小区门，就见一辆雾炮洒水车呼啸而过，一边冲洗路面一边喷洒水雾。

亮蓝色的水雾在空中弥漫，在北风的吹拂下，凝聚成小冰晶，汇聚成不断流动的蓝色大雾，仿佛海洋一般将整座城市吞没。

高楼大厦露出隐隐约约的轮廓，路边的行道树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耳边能听到行人和车辆的声音，却什么都看不见。

小摩托像是一艘独木舟，缓慢地在汪洋大海之中漂流，刚走到圣火公园的位置，雾气一分，从路边冲出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

“他们是地心人，啊啊啊，这是第六次循环。”

云山抬头望去，那人看到云山，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惊恐万分地吼道：“恶魔，恶魔在你心中，你是假的，它是真的。”

他惊呼着爬进雾中，很快消失不见。

云山听得一头雾水，忽然小摩托的喇叭声响起，他向前看去，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用一截树枝作笔，在积雪上写字。

这些字笔走龙蛇，柳骨颜筋，十分雄健洒脱，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字在不停蠕动，随着距离的拉近，只觉得一阵恶寒。

哪里是字，分明是黄白相间的松毛虫首尾相衔，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汉字，那一截树枝，则是一条干瘦的毒蛇，三角形的头颅对着云山吐出舌头，嘶嘶作响。

云山惊愕得揉了揉眼睛，再次观看时，老人与字都消失不见，雪面上也没有字迹，仿佛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胖哥，你看没看到有一个老头在那里画画？”

“没有，绝对没有。咦？快闪开，要撞到你们了。”

十字路口，翻腾的淡蓝色浓雾之中，突兀地出现两个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路中间。

小摩托猛地一个急刹车，惊险地从一旁掠过，径直撞到右侧的行道树。胖哥勃然大怒，将小摩托停好，骂骂咧咧地朝着二人走去。

“我说你们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这么大的雾气，还站在路中央，是不是想碰瓷啊？”

两个人无视聒噪的胖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山，一前一后地围了上来。

云山这才看清两个人的模样，走在前面的男人身高一米九左右，身体瘦长，肩膀极宽，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浑身上下裹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纱布，和木乃伊一样，连眼睛都用墨镜遮着。

走在后面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魁梧，体态雄浑，在寒冬腊月的东北边城穿着短袖短裤，脚踩人字拖，怀里抱着一个花盆。

花盆之中，有一株翠绿色的小草，迎着风不停扭动着，一片红色的叶子，正对着云山。

见两人面色不善的样子，胖哥急忙将云山护在身后，圆睁二目，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高个男人仔细观察着云山，有些疑惑地问道：“胡炜，队长锁定的目标是他吗？我怎么感觉不到维灵的存在？”

壮硕男子抱着花盆，看了半晌，十分笃定地说道：“没有错，队长在变成这株植物前，特意叮嘱过我，红色的叶子会指向寄生者。”

“还是一颗种子，昨晚蒋锋自我湮灭，灵异在城市里传播，他被蒋峰的维灵寄生了，要不要干掉他？”

高个男人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胡炜，你现在的身份是战队队员，不是御灵者，你没有权利非法侵害他人的生命。”

胡炜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