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顾开岩冲卫国平面带笑意，声音柔和了许多，“师兄，咱们出去歇会儿。”卫国平意识到她有事儿跟自己说，慢慢放开了薛家健，跟顾开岩走出审讯室。然而刚一关上审讯室的门，顾开岩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并且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卫国平怒气冲冲的看着顾开岩，就在顾开岩以为他要发火之时，卫国平吭哧一声笑了出来，“吓着了吗？是不是以为我动真气呢，这都是我们审讯的惯用手段，明白吗？别担心，走。”

顾开岩站在原地没动，“不是说好了不让你提骨头的事儿吗？”

卫国平指着审讯室道：“你看不出来吗？不提骨头他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他根本不怕你，你心里没数吗。”

顾开岩道：“我不需要他怕我。”这句话给卫国平听愣住了，“你说啥？”顾开岩解释道：“如果嫌疑人处在不稳定的情绪中，怎么可能保证他口供的真实性？我要的是确凿的证据，不是被谁吓出来的口供。”

卫国平似笑非笑，“谁要的不是确凿的证据？你认为他现在心态不稳吗？那你就错了。我告诉你他心态早就稳了，他这个心理素质绝对高于你，你呢就是见人见得太少，审讯这个场面你经历的也太少了，你多学着点就行了，那他为了脱罪说的肯定都是假话，哪来的真实性？别看书看糊涂了。”

“审讯的原则是根据被审问者所供述的去进行证据分析进而判断真伪，而不是提前做个人预判然后带着这个结论再去倒推！”顾开岩是一步不让。

卫国平不想再争执，他深吸一口气，往下压了压手，“这样，你给我十五分钟，我不让他都撂个干净以后你是我师姐。我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完要往里面走，顾开岩一把拦住他。“你这是唯口供论，我要的是确凿严谨的证据，而不是被你吓出来的口供。”

卫国平摇摇头，“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顾开岩不悦道：“你说什么？”卫国平摆摆手，“没什么，咱俩快进去吧，不然他该察觉咱们思路不统一，更要耍心眼了。”

顾开岩却认真道：“鉴于你目前情绪极度不稳定的状态，我建议你先不要进去。”

“啥？”

“我觉得乙醚中毒对你的影响还没完全消失，为了你的健康考虑，我要求你休息两个小时之后再来。”卫国平还想说话，顾开岩不由分说走进审讯室关上了门，卫国平气得在门外直转悠。眼看也实在闲得慌，卫国平气冲冲地走回办公室，同志们正围坐着吃饼就着小菜。

三队的一名警员道：“哎，卫队，你怎么回来了？”

“可以啊头，这么快就过完堂了？”

卫国平一屁股坐下，“吃完赶紧下班，话这么多娘儿们唧唧的。”

正巧这时顾卫东走了进来，看着这帮年轻的警员，“不早了，吃完都回去歇歇吧。”

一名警员腾开一个位置，卫国平坐了过来，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顾卫东看出了蹊跷，便说：“有话直说。”

卫国平也不藏着掖着，直说道：“不是我小看您闺女，但对付这种臭茅坑，她真弄不下来。”

“别那么小看人。”顾卫东语重心长道：“让预审科全面负责审讯，也是局里为了改革的一次尝试，就之前的几次案件来看，将嫌疑人的犯罪行为以文字的形式固定在讯问笔录上，预审科还是有手段的。”

刘顺奎举着筷子到：“诶，这点顾局说的对啊，以前咱们自己做的笔录，哪回不被检察院打回来改上个四五遍。就我这大侄女，在预审方面那是非常优秀的！”

“去去去，少拍马屁。”众人哄堂大笑。

顾卫东道：“今晚都缓口气，法医和技术那边，我已经让宋哲去通知了，估计最晚明天下午就会有消息。你们可以安排一下明天上午的工作，把外围的笔录都做清楚，还有目前掌握的线索、证据全盘地拉一遍。”

众人点头。顾卫东又道：“国平，这块交老刘带着他们去办就行，你明天上午跟我去趟白沙宾馆。”

“干什么？”

“给全省的同志们汇报一下。”顾卫东起身，还没来得及走，外边就先听到了汤志远的喊声：“师父，重大突破！”眼看着汤志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连口气都没喘匀，连忙说道：师父，重大突破，那吃螃蟹的我找到了，但是扔垃圾的不是他，是他们家小保姆，但是我问那小保姆的时候，她说扔垃圾的时候附近没有人。我想糟了线索不能这么断了，但是他们家女主人说，小保姆当晚说是要出去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