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埋怨她媳妇儿有病生不出孩子。”
说话间,另一名员工推开六车间的门,一股怪味扑面而来,熏的卫国平和刘顺奎直捂鼻子。
“这就是他干活的地儿,两位进来看看吧。”员工率先走进去介绍,“这六车间是屠宰车间,进去的时候是猪,出来的时候就是什么前腿呀、排骨呀,码得整整齐齐。”
卫国平道:“闫春生在你们这个车间具体是干什么的?”
员工双手交叉比划出一个大卸八块的造型,“就这一个工种,拆猪。”
另一个员工说:“要不是我们厂换成机器了,闫春生那手艺也下不了岗,一个晚上一个人,他能拆二十几头猪呢。”
卫国平打量着车间里的环境,铁窗上爬满了黑色的油渍,白色的案台上瓷片边缘也都是油污,地面虽然洗刷的很干净,但明眼一看就有一层薄薄的油脂,显然这车间有一定年头了。打量了一圈,卫国平回过头来,“他上夜班?”
旁边的员工意味深长的笑道:“对,要不咱们怎么说,不是他媳妇的问题,是他自个不够卖力。”
卫国平朝旁侧努努嘴,“二哥,咱俩一人一边。”
说话间,卫国平已经和刘顺奎分头在车间里四下寻找起来,屠宰车间里放置着的各种案板,刀具,铁钩,支架。虽然摆放整齐,但细看上边有一层土尘。
员工跟随卫国平来到洗刷的台子前,见挂着的塑料袋都已经腐烂了,连忙说:“这车间已经有小半年没使用过了,具体得有……”
刚说到这,卫国平一激灵,快速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屠宰车间的角落里,“二哥!”卫国平喊了一句。
刘顺奎正用手电筒搜索操作台,发现发现刀具吊架上,有整套的刀具,一共两套一样的,而在第二套刀具里,少了一把刀。就在刘顺奎拿起和少了的那把一样的刀,在手中端详时,听到了卫国平的呼喊。
“来了!”刘顺奎走到站在后门处的卫国平,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见卷帘门的底部灰尘上明显的三个手指印,再凑近了些看,没有明显指纹,那是戴着手套留下的。
“卫队,刚才我看操作台上的刀具,也少了一把。”两人正要起身,忽听卷帘门外咣当一声响,似乎有人故意踢了一脚,卫国平迅速拉开卷帘门,才发现刚才有个调皮的小孩,把足球踢到了卷帘门上。
他一看到卫国平便惊恐的跑开,刘顺奎指着小孩的背影笑道:“这不是今天幼儿园,看见你就哭的那个孩子嘛。”
“小红花幼儿园离这不远,很多肉联厂家属的孩子都在那里上学,没什么奇怪的。”卫国平说完,正要拉下卷帘门,就听到两个员工议论,“从后面看,他还真有点像闫春生呢!”
另一个员工附和道:“真像哎,闫春生一天到晚也穿一件破夹克,颜色还都差不多呢。”
卫国平脑子嗡的一下,猛的回头,那两个员工不明所以,见卫国平瞪着自己,以为说错了什么话,赶紧捂住了嘴,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卫国平的大脑,此刻如同高速运转的机器,无数齿轮疯狂咬合,他快速回忆幼儿园里那男孩眼中的恐惧,从男孩的视角看向自己的夹克,不正是这两个员工看向自己的角度吗,他耳畔不断回想着自己的话,“我有那么吓人吗?”
卫国平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艾莹的照片,照片里艾莹的呢大衣上别着一朵手工做的仿真花,这朵花与血衣上的一模一样。
残阳如火,将云朵染似血衣,从云朵中透出的红光映照在卫国平的脸颊上,他的眼仁缓缓颤抖着。
“走,赶紧去找那个孩子!”卫国平带着刘顺奎迅速赶往肉联厂家属院,同时刘顺奎联系办事员户籍警一并前往。
那小孩不知是顽皮跑到了哪里,还是看见卫国平之后刻意躲了起来,找了半天没踪影,卫国平焦急的来回踱步,远远看见办事员跑了回来,便凑上去问:“人呢。”
办事员道:“我们真的挨家挨户问的,没见。”
刘顺奎走到卫国平跟前,小声问:“怎么了?”
卫国平微微摇头,“我总觉得哪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办案就像我辅导闺女做数学题,有点自我怀疑是很正常。”
家属院外,汤志远正一路小跑,刚到卫国平身旁,还没把气喘匀就连忙说道:“头儿,病例的事儿搞清楚了,是流产。”
刘顺奎拿过病历看了一眼,“不是说艾莹不能怀孕吗?”
卫国平道:“所以有问题的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