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聂小雨，来到哥哥聂宝华的KTV，一人坐在包间里，起初是发呆，然后是突如其来的掉眼泪，末了，索性起身抓着麦克风，一边荒腔走调的唱着情歌，呜呜的哭，一边抓着啤酒猛灌。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

“一个多情的痴情的无情的绝情的人，来给我伤痕！”

这是老板的亲妹妹，KTV里的工作人员哪里敢怠慢，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候着，生怕这位姑奶奶出什么事，经理情急之下告知了聂宝华，聂宝华迅速赶了过来。

“孤单的人那么多，快乐的没有几个。”

“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聂小雨正歇斯底里的唱着，房门忽然被推开，聂宝华先是笑了笑，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聂小雨身旁，语气中带有一丝调侃又夹杂着许多心疼道：“怎么了这是？谁活的不耐烦了惹我聂宝华的妹妹？”

聂小雨甩手将话筒扔到了沙发上，转头就走，聂宝华赶紧拉住她，“哎，我可没惹你呀，小姑奶奶。”

“可是你惹卫国平了！”

聂宝华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诧异道：“不是……我知道今晚这事肯定跟他有关，但我怎么就惹着他了？”

聂小雨蛮横道：“你说呢！要不是你，他能对我那个态度吗？”

聂宝华挠挠后脑勺，“你咋不说是自己太凶，人家看不上你呢！”

聂小雨一听，顿时转身朝着聂宝华的皮鞋上狠狠的踩了一脚，聂宝华哎哟一声，抱起脚，用另外一只单脚连连在地上跳着，哪里还有一副老大的样子。

“你！”聂宝华刚说了一个字便被聂小雨打断道：“你什么你，你还敢瞪我！”说完转头就要走，聂宝华一瘸一拐的冲上去将聂小雨拉回来，哄道：“别别，小姑奶奶，我怕你行了吧，来，哥哥我陪你一起喝，咱们兄妹一起哭一起笑，有事一起扛！”

“我不喝了！”聂小雨将脑袋转到一旁，不看他。

聂宝华一脸无奈，“得，那我先走了。”

聂小雨登时回头道：“你还真就一走了之啊？”

聂宝华无语道：“我陪你哭陪你笑，陪你喝酒你不喝了，我现在要走你又不让，这要是

换做别人我早就一……”

聂小雨登时打断：“一巴掌呼上去了是吧！就因为你这个样，卫国平才不喜欢我！”

说到这，聂宝华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彻底放松了坐姿，先是端起桌上的啤酒闷了一口，而后说道：“是，我就是出来混的！不然在电机厂当个破主任，一个月工资还不够咱爸买药，害的你大半夜一个人去捡破铜烂铁……”说到这，聂宝华忽然意识到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事情，当即转口道：“我就是不想让咱们再被人欺负！”

两人都沉默了。

播放器里正响着盛夏的果实——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想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聂宝华又开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而后啪的一声，重重的将啤酒瓶放在了桌子上，“不说这些破事了，电机厂的改制如果顺利拿下来，以后你哥我就是正经的企业家，有身份的人！到时候他卫国平配不配得上你还不一定呢！”

聂小雨伸手拧了他一下，“不许你说他坏话！”

聂宝华吭哧一声笑道：“大舅哥拿妹夫开两句玩笑都不行吗？你呀你，什么时候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聂小雨破涕为笑，白了聂宝华一眼，这就重新拿起麦克风点了一首不再犹豫。

聂宝华道：“嚯！Beyond乐队的歌，我喜欢，一起唱！”

翌日，副局长顾卫东单独喊上卫国平去澡堂子里‘聊工作’，因为三队四队撞一起的事，包括卫国平和宋哲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一方面顾卫东想了解下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想教导一下自己这位爱徒。

大早上的澡堂子，再加上下雨天，顾客很少，热气腾腾的水池里，两人只露出一个脑袋，各自眯着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顾卫东伸手摘掉了搭在脸上的白毛巾，沉着脸问：“昨天的行动怎么回事？”

“师父，节假日，咱就休息一下，不聊工作了吧。”主要是卫国平不想再提这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再次搭上这条线，一定要抓住任何跟八八年奸杀案有关的犯罪嫌疑人。

顾卫东连眼都没睁，“取消假日，从这一秒开始上班，来，开始汇报。”

“得！”

卫国平往后挪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