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锦拉上了窗户的帘子,又将外头的衣裳解了下来。
“把你的外衫脱了给我,你穿我的。”君锦答道。
桐芯愣怔地看着君锦。
“主子,这不合适吧...我的衣裳主子怎么能穿。”桐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君锦身上现在只剩下一件淡白色的亵衣。
“我们俩身形差不太多,有什么不能穿。”
“换上。”说着,君锦把自己的外衣搁到了桐芯面前。
“好好。”桐芯看着君锦已经脱得只剩内里的衣服,赶紧将自己的外衫褪了下来。
“主子,你要干嘛呀。”桐芯小心翼翼地套上君锦的衣服,她家主子身子薄,她真怕自己着粗胳膊粗腿把君锦的衣裳给撑坏了。
“在朱仙楼还能干什么。”君锦利落地穿上花若柳黄色的衣裳,将头上的发钗也尽数取了下来,眉眼闪烁着几分雀跃。
自然是去当一回赌徒了。
换完衣服,君锦临下楼前对桐芯吩咐道:
“我回来之前,你不许出去,也不许任何人进来。”
君锦戴上面纱,推开了门。
“看着里面的姑娘,不许任何人进来。”君锦对两个小厮道。
两个小厮点点头。
君锦刚走出一步,又退了回来。
“你随我下来。”君锦指了指其中一个小厮,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银票。
“对门房中的几位客,你可认得?”君锦说着,将银票在手里扬了扬。
那小厮愣了一秒,赶紧低头接过。
“小的只认识里头的主客,那位公子是城西李家的大公子,他今日包了这个厢房,还带了一个位专门来投壶的客人,喏,那客正在场中。”
君锦抬眼,望了望场中正在比赛的二人。
“自称是王城第一投手?”君锦问。
“是,正是左边那位。”小厮说到。
“怎么下的注。”君锦低声问。
小厮悄声道:“李公子押了五百两银子做底。”
君锦挑眉,五百两的底,这个李家公子倒是挺有闲钱。
“他们是怎么个玩法,你再说详细些。”君锦又问。
她虽然熟悉投壶,但对赌钱这些东西只是略有耳闻。
小厮俯身道:“是这样,这李公子先押五百两,每一轮下来,由对家来指定投壶的人用哪种投法,投壶难度增加,押的数额都要翻翻,五百两只是个噱头.....若是投壶者中了,对家这一轮押的钱就归李公子所有,若是不中,李公子手里的钱就要按照轮数翻倍赔给对家。”
君锦嗯了一声,如此大的赌局,这李公子对自己带来的人倒是很有自信。
小厮顿了顿声,继续道:“不过,今日来下注的客实在太多,下注的形式就改成买彩了,买哪家的彩,哪家赢了以后就根据彩头分下去。所以说,李公子和对家客人都是大彩头,赢也不是只自己赢,输也不是只自己输。”
买彩啊...
“若是我想给自己下注呢?”君锦走下最后一个台阶,站在大堂的玄关处眺望着投壶场,酒楼里正是热闹时候,加上她一身寻常丫鬟衣裳,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动。
小厮神情一怔,跟着身后道:“姑娘要进场子?”
“是啊。”
小厮道:“姑娘想给自己下注当然是可以的,只要下注前吩咐司射便是。”
司射就是主持投壶下注的人。
君锦点点头,伸出手指将脸上的面纱戴紧了些,朝场子边走去......
桐芯撑着窗子看了好一会儿,今日投壶场上左面那人真是好身手!从上场到现在都没有下来过,整个场里都没有他的对手.....因此,给他投注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只听见司射喊注的声音一直不断:“丙号客人下注一百两”“甲号客人加注三百两”“丙号客人再下注一百两....”
这要是谁赢了他,岂不是要发大财。
桐芯真感叹着,突然看见场子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人款款步入场中,正侧着头在跟司射交涉。
那人戴一面纱,只露在外面的双眼眼眸清澄,身形纤长,远看着却有些消瘦。
是主子!?
桐芯隔得远,虽然看不清容貌,但看她这一身衣裳和身形,立刻认出来了她。
难怪主子要与她换衣服穿!所以主子刚才说的不是玩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