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已是三日后。
存香堂内。
君锦正坐在桌案边晒太阳。三日过去,她总算恢复了一些,如今已可以下地行走,无需再整日卧床睡觉。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盘算,君锦总算搞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身子的原主是个可怜姑娘,明明生的是嫡女的命,却因为生母早亡,父亲娶了填房,被寄养在后母名下。而她住的这院子存香堂,也是府里最寒酸的一片地儿,就连伺候的下人,也比不得其他几位小姐一半多,更不说平日的吃穿用度了。
君锦歪着脑袋,说是渡劫,偏偏让她生到了这么个倒霉小姐身上,无钱无势也就算了,前几日还刚从水池里捞出来,还险些没了性命。
想起落水一事......这几日她卧床病榻时,听到些什么小话,说她不是无故落水的。
“花若姑娘。”君锦抬了抬手,把正在做活的花若叫了过来:“那日落水,你可在池子边?”君锦问。
花若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回话道:“回小姐的话,奴婢那时还在夫人院中伺候,那日落水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闻。”
“那你可都听到什么了?怎么前几日主母来时,说要抓住那个推我入水之人?我当我落水只是意外呢。”君锦低着头道。
“小姐恕罪,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小姐落入水中后,身边的女使一口笃定是有人推了小姐,不是小姐自个儿掉下去的......”花若低声道。
在君锦的记忆里,那日落水的场景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只记得当时和其他几位小姐正一道走着,却不知怎得身体忽然失去支撑,落入了水中。
“是哪位女使看到我被人推下水的,她现在又在何处?”君锦问。
“回小姐,奴婢也不知是哪位女使,小姐不慎落水后,夫人说她们护主不周,不许她们在小姐身边服侍了。”花若道。
君锦抚了抚手里的茶杯:“那你可知,她们都被遣到何处去了?”
花若思索道:“好似是都拿了身契,发卖出去了......”
“发卖出去了?什么意思?”君锦蹙眉,她还不太明白发卖二字的含义。
“回小姐,发卖出去之后,她们的身契就不在我们将军府了,以后就不归将军府管了,具体发卖到哪一处,奴婢也不知......夫人说这次事发紧急,这些女使定要严惩,免得以后再生出这样的事端。”
严惩......
君锦挑眉,她本以为这些个小丫头们充其量就是罚去做杂役,怎么还都尽数发卖出去了。
“二小姐,虽说我原本不是您院子里的女使,可我如今过来了,对二小姐也是忠心耿耿的呀,我对二小姐说的,是句句属实。”花若看着君锦脸色有些难看,害怕她是疑心自己,慌乱解释道。
君锦心里明白,这小丫头是苏氏派来的眼线,在她面前就是逢场作戏,不动声色安慰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但那位女使既是证人,按理说应当留在府里继续查问才是,怎的一起发卖出去了。”
“这......花若也不知,好像这位女使之前被管家婆子单独问过话,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也一起发卖了。”花若凝思片刻道。
难不成是此人有什么重要线索,所以苏氏刻意而为之,将关键人物打发走了,再把这几个小丫头安插进来?
想到这一点,君锦的面色更阴沉几分。
有关自己性命的事情,还是得谨慎些吧。
“有劳花若姑娘帮我跑一趟,将府里的管家婆子请来一问吧。”
君府的另一边,苏氏院内。
赵家今日一早就派人来下了帖子,请君府的几位小姐到赵府赴茶宴。
“母亲,赵府真下了四张请帖呀。”君瑟望着桌子上整整齐齐的四张请帖,惊道。
君迟共育有四女,除了老大君芊已有婚约,君锦、君瑟、君茹三位姑娘都还待嫁闺中。老三君瑟乃是苏氏所出,老四君茹同君芊一样,是侧式邵夫人所出庶女。
“是,赵家设下这个茶会,恐怕就是为赵小公子说亲的。”苏氏抚了抚君瑟的手,接着道:“你可要认真准备,你父亲与赵大人交情素来不错,若是我们两家能结上亲,也是一门大喜事。”
君瑟点头道:“赵家小哥确实是一表人才的,只不过,他和君锦那个小贱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也不知他们私下都说了些什么。”
苏氏蹙眉:“书信往来?这都是君锦同你说的?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