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弦外之音,青凝并没有听出来,她只当谢卿宜是在关心自己。
晚饭时分,谢卿宜分到了一碗野菜羹,她尝了一口,味道是真的不怎么样,但她还是忍着苦涩的泥腥味喝了下去。
见那男人还在昏迷之中,葛老妇也懒得替他端进屋去,不吃还能节省些粮食下来。
吃了晚饭,谢卿宜正准备回房间休息,却被葛老妇拦住:“这么早你睡什么觉,先替我把病看了再说。”
谢卿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从空间里召唤出清脑降压片、菊明降压丸、以及牛黄降压片等等,满满当当堆了一大桌。
葛老妇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这么多药,都是给我吃的?”
这简直就是把药当饭吃嘛,她不会被毒死吧?
“都是针对你体质的药,每天按时吃,保证你生龙活虎。”
“真的假的?”葛老妇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双手却忍不住将那些药全部抱进自己怀里。
看着她贪婪的模样,谢卿宜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便转身离开。
她一瘸一拐的来到另外一个房间,只见石炕底下烧着幽暗的柴火,男人上身赤裸,露出修长的手臂和健硕的肌肉。
凌乱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他宽阔的额头上。
他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淡薄的双唇毫无血色,精壮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修长的双腿被一床薄薄的棉被覆盖,明明是这样寒冷的天气,可他却硬生生热出了一身薄汗。
他就这么安静的躺着,俊美的侧脸显得格外安静乖巧。
比起在河边切人头时凶神恶煞的模样,谢卿宜觉得,此刻的男人看起来惹人喜欢多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腕上。
脉搏虚浮无力,可心跳却极其凌乱。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再血脉中逆行冲撞,想起灼烈燃烧的火球一般,随时可能破体而出。
谢卿宜微微皱眉,抬手掀开盖在他胸口的毛巾。
只见那伤口已经肿胀发黑,青黑色的血管从四周蔓延开来。
她轻轻按压着伤口,似乎有一个硬物深深的扎在他的皮肉深处
看来,是暗器折断在里面了。
男人的体温还在不断的攀升,再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我可是为你花了一百两银子的,你要是死了,我问谁要钱去?”谢卿宜哀怨的看着他。
为了不让自己的银子打水漂,谢卿宜立刻从空间里召唤出消毒用品和一套手术刀。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帮他把体内折断的暗器取出来。
谢卿宜替他将伤口消毒后,边开始持刀挖取暗器。
这枚暗器的形状非常奇怪,似一只飞鸟,长嘴弯屈,如同倒钩。
这要是扎进皮肉当中,必定痛苦不堪,就算开刀取物也不一定完整的取出来。
好在她的医术够硬,就着灯光一点点刨开皮肉,总算把那枚残断的暗器取了出来。
谢卿宜将暗器放在烛火前细细打量,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暗器有毒。
还好她有自制的解毒丸,从空间里去处药药,直接塞进了男人的嘴里。
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药丸的原料可都精贵的很,今天算是便宜你了。
谢卿宜心底的小算盘默默打转,将这笔支出记在了小本本上。
等这个倒霉鬼醒了,她可是要一分不落的讨回来的。
做完这一切,谢卿宜转身出门,夜里太冷了,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屋去休息。
“你这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想偷懒啊?”
葛老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谢卿宜被吓了一跳,警惕的延后退了两步。
“你有事吗?”
大冷天的不在房间里待着,鬼鬼祟祟的跑出来想干嘛?
葛老妇翻了个白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把厨房里的碗洗了。”
洗碗……
谢卿宜恨不得仰天哀嚎,可看着葛老妇凶神恶煞的神情,她不想闹出什么动静,便只能拖着伤脚往厨房走。
让她没想到的是,厨房的灶台上,碗碟堆成小山一般,乍一看还有些壮观。
晚饭就吃了一些菜根汤,怎么会有这么多碗碟要洗?恐怕是葛老妇把积年累月没有使用过,蒙了灰尘的盘子都拿